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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香旋即跪落在地:“求公子宽恕!”

陆今安:“跪外边,别扰我清净。”

月香大惊,差些没了规矩抬头直视贵人。她过去在李玉真院中见世子爷对待下人向来宽和,并不像此刻这般冷若冰霜。

可她从未近身伺候过陆今安,虽听外人说他不近女色,但其实并不了解他的性情。

秦仲文见她不动,上前一步,姿态迫人。

月香忙埋头爬出书阁,半点也不敢再耽搁。

陆今安扫了眼身子僵硬的月梅,绕到书案后徐徐坐下,翻开一页书,沉声:“下去。”

月梅赶忙应声退下,人刚走到门边,陆今安的声音自后追来:“管住嘴。”

月梅连连答应。

书阁复了清静,陆今安默默看了几页,随即搁下那本兵书,长指轻轻压着书背,低声道:“父亲和母亲宅心仁厚,时常生出不该有的怜悯,你找钱嬷嬷提点几句,有些事,半个字也别漏出疏雨轩。”

秦仲文心领神会,忙颔首应下。

陆今安挥退下属,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在书阁一坐便是半日。

临到日暮,秦仲文候在门外提醒:“公子,钱嬷嬷知晓您回府,吩咐厨子备了饭菜,少夫人已在疏雨轩等候。”

陆今安本在提笔标注,不由五指一顿,眉心微蹙。

到底还是不习惯。

只听李玉真道:“无妨,你如今知晓也不迟。他这趟公差去得急时间紧,待他回来,你告诉他不必来问安,就在疏雨轩好好歇着。”

林初微低声答好。

二人又说了几句闲话,李玉真与胡掌教应当还有旁的事情要说,这便让林初微先退下,还说本打算留她一块儿午膳,今日作罢,来日方长。

林初微带着清心与李玉真别过,慢吞吞地回了疏雨轩。

人一走,胡掌教徐步上前,李玉真瞧了她一眼,无奈叹:“以我看,母后这多虑多疑的毛病还是改不了。”

胡掌教没言语,李玉真继续道:“我瞧她面善,性子也乖顺,不是什么不规矩的心机之人,母后偏得让姑姑你再跑一趟。说说吧?我估摸着必然没什么毛病。”

胡掌教抿唇轻笑:“少夫人模样端方,身体康健,自然无虞。只是太后娘娘疼惜世子,本来婚仪从简她已觉得不妥,想着世子爷如此大义明事理,这不也想求个大家安心。”

李玉真挥挥袖,听不惯她这番托辞,刚端起茶盏,胡掌教却道:“只是……或因婚事仓促,去授礼的宫女也没交办好,老奴方才摸脉,世子夫人还是完璧之身。”

李玉真一口茶刚入口,不由一怔,忽而呛在喉咙里,惊得她即刻放下茶盏,丫鬟忙上前替她顺气。

胡掌教:“殿下慎重。”

李玉真按着心口,“此事可真?”

胡掌教点点头,李玉真神色复杂地望了她一眼。

她知晓大婚当晚的喜帕并无落红,那日钱嬷嬷前来禀报,甚至还有几分无端的猜测,可她生性磊落,从不愿将人往坏处想,便让钱嬷嬷再看看情形。

所幸也不过是第二夜,钱嬷嬷便递来了落红的喜帕,不好的揣测就此消散。

钱嬷嬷之所以如此慎重,自然也因定亲前并没有派人去林家仔细验身,可待这回确认过后也没再深究。

如今胡掌教却说林初微仍是完璧之身,那……

李玉真一怔,忽而抬手轻招她上前。

胡掌教不明所以,俯身凑近,只听李玉真压低了嗓音:“不会是少珩身子有毛病吧?他自幼出入沙场,刀枪无眼的……”

胡掌教吓得当即跪在地上。

她连连摇头,趴在李玉真裙角,声音极小:“殿下慎言,据老奴查阅医事载录所知,世子爷身精体健,绝无忧虑。”

李玉真旋即清了清嗓子,挥退屋内众婢女,还让人关紧了门,这才放心问:“这不应该呀,钱嬷嬷明明拿了喜帕作验,他何须做这场戏?”

胡掌教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