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给皇帝上个折子,那他回去就要先放下手头其他差事,草拟一篇奏折出来。
杨硕摇头道:“倒也不必多此一举。”
六皇子是个疯子,他从前又帮着做了那么多不能见光的事,到时若六皇子求皇帝宽恕不成,破罐子破摔,说还不定在皇帝面前抖出什么来。
六皇子一直不得见皇帝,才最符合承恩公府和杨家的利益,事已至此,又何必节外生枝?
他当年也想陪着母亲走过最后一程,只是他的事情由不得自己做主,最终也没能留下,而李修然如今并非朝廷之人,在这些事情上有着充分的自主权,为何不能依着自己的本心行事?
李修然低着头没有说话,大概是已经被家里长辈兄长们骂过一轮,面对着这个问题已然不想争辩,初微却忍不住为他出声辩驳。
“我一直觉得,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过完这一生便是最成功的事情,有人追求功名利禄,有人追求两情相依,有人和家中长辈关系亲厚,愿意在家中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承担起奉养母亲的责任……追求自己想要的活法有什么不对?难道一定要子欲养而亲不待么?”
第 52 章 被点名了
那李先生有些不悦的看了初微一眼:“你又是谁?”
初微只是含糊道:“我是帮着李公子在青州打理店铺的掌柜。”
“可这是他的家事。”
初微正要说话时,见李修然对她使了个眼神,抢先对堂兄说道:“既然是家事,等下次去家里说也一样,我方才出门时,听到秦生几个人说,祁先生在后头找您。”
“八成又是明日找我代课的事,一天天的,就他事儿多。”
仁寿宫内,太后刚刚礼佛完毕,出来看着满桌不曾动过的点心,对着云雀问道:“十皇子今儿还没来?”
“是。”云雀道,“十殿下说是胳膊伤了,行动不便,唯恐在太后跟前失了礼数,今日就先不来了。”
说话之间,只听崔澹在外面报道:“皇上驾到——”
话音未落,便见得皇帝面带愠色地走了进来。
皇帝方才也没让赵兴准备轿撵,拔腿便来了仁寿宫中,一路走来只觉得越想越气,气血翻涌之间脑海只余了一个想法——他今儿就是要堵死太后想走的那条路,掐断她这个念头,否则自己这后半生都不得安宁。
太后见皇帝脸色不对,不敢贸然开口,只是让云雀上了新茶,又故作关心道:“方才还听他们说皇帝今儿回宫了。这一路舟车劳顿,可有在宣政殿歇息片刻?”
“朕有一要事要同母后商议,这会儿没什么心绪歇息。”此时,隔壁庄子里,几人用过晚膳后又去泡了微泉,谷松和太子有些吃醉了酒,已经去歇下,陆今安身上只着单薄的中衣从微泉中走出。
他身材颀长,比之傅瞻还要高上一些,此时身上湿透的中衣凸显出优美的肌肉线条,劲瘦而匀称,他随手拿了件绢巾,在修长脖颈间擦了擦,宽阔的肩上散落一头墨发,傅瞻在微泉水中看着他,忍不住道:“今安,你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为何迟迟不娶妻?”
傅瞻自认生的面相、气质、身形皆不如他,可他们军中的男儿个个打赢了仗都想着早些回家抱着媳妇睡觉,他就不信他陆今安不想。
傅瞻紧跟着又道:“别说是什么鸿源大师给你占卜,我才不信。”
陆今安轻笑,避左右而言他:“寻之此次回京,是该把婚事给办了。”
陆今安这话说到了傅瞻心坎里,他初带兵打仗时,骨子里有着世家公子的教养,那时尚知礼义廉耻,可军营中有军妓,将士们个个都是旱鸭子,身强体壮,那些个军妓叫喊的人心里痒痒,没有哪个男人不想夜夜飞仙不知愁苦,可他,到现在了还他妈的是个没开过荤的。
傅瞻比之陆今安年幼一岁,不过也早到了娶妻的年纪,家中母亲正在给他相看,只是,他再饥渴,也还未有他一眼瞧着就喜欢的。
傅瞻也从微泉中起身,说起了正事,边走向陆今安边道:“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