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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姨娘轻叹道:“昨儿老爷还跟我说呢,咱们府上日后怕是就要靠着六皇子过活了,这会儿六殿下主动过来府上拜访,怎么说都是好事,老爷又为何这般烦心?”

“说了你也不懂。”杨硕道,“罢了,替我更衣,我去趟书房,你早些休息。”

他的确不反对太后选了六皇子来扶持,只是六皇子近来往承恩公府跑得实在太过频繁。

而皇帝如今仍在其位,就算两边结盟之事已经过了明路,但也不要这般肆无忌惮,太过招眼。

杨家能在朝中屹立多年不倒,绝非一朝之功,他作为杨家家主不光要管眼前,也要顾着长远。

六皇子如此频频来访,说明实在心急,沉不住气,而这世上大多数的事情都是欲速则不达。

可太后也跟魔怔了一般,和六皇子一样的心急,他也没办法将这位六殿下拒之门外,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应承下来。

六皇子最在意的还是皇帝挪了陆峥站位之事。又过了几日之后,祝芊芊代表弘王府过来陆府道贺,通过内部消息直接过来古槐巷的陆宅找到了初微。

从前两人来往之时总要出门约个地点,偷感很重,生怕五王妃等人知道了来找麻烦。

现在风水轮流转,倒成了五王妃求着她过来和初微搞好关系。

祝芊芊关起门来,对着初微千恩万谢。这日下朝之后,宣政殿总管赵兴走到陆今安身前,简单行了个礼,道:“陆大人且留步,陛下说今日有朝事要同大人商议。”

这是近来几乎日日都会发生的事,周围朝臣都已经见怪不怪,跟陆今安打过招呼后自行散去。

皇帝正在那里捧着一本棋谱低头研究,看陆今安进殿后招呼上前来坐下,示意赵兴将桌案上的一本折子递给陆今安:“老三上了折子,说是回京后在府中日日赋闲难免懈怠,自请去鸿胪寺挂职几日,你怎么看?”

鸿胪寺主管民族事务与外事接待活动及凶丧之仪,和礼部关系匪浅,在政令上多仰承内阁和礼部。【1】

三皇子都没有提及要去六部和五军都督府挂职,只是选了这样一个相对清闲又没什么油水的部门,倒也不算过分。

陆今安看向折子的落款日期,是五天前送上来的,也就是说,皇帝为了这样一件小事竟纠结了五日之久,想来就是因为那日贡马伤人事件和回京之后拒不归还兵权之事,让皇帝对三皇子心中忌惮更甚。

不管怎么说,五皇子虽然把自己搭进去了,但给三皇子上眼药的行为最终达成了,也不算全然失利。

皇帝还在等待着自己的答案,陆今安缓缓道,“三殿下有为君分忧的心自是好事,只是您同殿下父子多年,想来对他的能耐脾性最是了解,这朝廷用人的大事,终究还要陛下圣裁才是。”

皇帝也听出来陆今安后面的话都是废话,便也右耳进左耳出将其过滤掉了,最后得出来结论便是,陆今安觉得此事可行。

鸿胪寺不是什么国家机要机关,放三皇子挂职进去未尝不可。

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

如此,也便定了。

紧接着,皇帝又道:“都察院苏凛上书,道是清明台修建劳民伤财,地方难以承受朝廷苛税,你可听说了?这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皇帝近来会就很多跟陆今安不相干的事询问他的意见,比如今日三皇子要不要去鸿胪寺挂职就是其中一桩,然这清明台是他经手的工程,他本人又是掌管国库财税的户部尚书,这事问他也算正理儿。

陆今安想了想,道:“今年已有两位伯爵、一位国公和三位郡王过逝,由嗣子承爵,另有两位辅国将军和三位侯爷请立世子,光是俸禄和封地食邑就是一笔极大的开支。有些地方上并不富裕,却要另外缴纳朝廷两层税赋,年景若再不好……自是难以承受。”

皇帝上位后在庆历九年做了一系列改革,对超品勋爵之家比之从前更是优待,俸禄更是高过朝廷一品大员。

“这也是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