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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公府。
碧梧打开帘子走进屋来,在白姨娘耳畔低声说了几句。
白姨娘会意,轻轻挥了两下手,示意碧梧先出去,而后快步挪到承恩公身边,道:“老爷,方才门房来报,六皇子漏夜前来,您可是要见见?”
杨硕一听得“六皇子”三个字,当即眉头都皱了起来。陆今安先是推行新政改革,而后着手处理三皇子一系的党羽,过程中顺便夹带私货,将一些不宜为官之人一并撸了下去。
陆今安入朝多年,轮岗过七个部门,刑部和都察院两处加起来时间最长,自然比皇帝更知道朝中谁能干事,谁是尸位素餐,谁又欺上瞒下,祸害乡里,不配为官。
新任皇帝一上位是不能大刀阔斧整顿官场的,容易人心浮躁,根基不稳,现任皇帝在位正好是个机会,可以借势给陆峥组建一支良好官员队伍,营造风清气正的朝堂环境。
这日一早,陆清沅过来陆府正院找到廊下喂鱼的初微,拉着她就进屋去了里间,还示意自己贴身侍女也关门出去,看来有什么大事要聊。
初微掰着手指盘算了一下。
如今三皇子一系有威胁人基本都除了,皇上对陆今安又信任得很,就连内务府首领都混成了陆今安的跟班,陆清沅又能有什么火烧眉毛的要事找她?
但初微看到大姐姐脸色是少有的焦虑,隐隐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之色,便将疑惑暂且按下不表,先听她细细说来。
“外面那些朝中相关的传闻,昨日你姐夫同我说了不少。二弟究竟怎么回事?成日在外面喊打喊杀的,听得我心惊肉跳。”
“什么喊打喊杀?”初微一时不懂。
“吏部方大人,五城兵马司孙将军,还有礼部成侍郎,都跟文远侯府多少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要不是这几日求到了我们那里,我都不知二弟下手这般的狠辣,多少三品四品的朝中大员也是说削就削,半点情面不留。”
初微重点瞬间被陆清沅带偏:“那姐夫他们有应承什么吗?”
“这个自然没有。”陆清沅道,“你夫君如今在朝中只手遮天,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外头说得不好听也就算了,自家人哪能拆台,我公爹直接都请出去了。”
初微松了口气。
难怪当初陆今安给陆清沅挑了这户人家,朝中清算了这几波都没倒台,关键时刻就是能拎得清。
说完府上情况之后,陆清沅又将聊天话题转了回来。
“二弟到底为什么这么大动干戈?是皇上要求的吗?”
见初微没说话,陆清沅又道:“就算是皇上要求的,他也不能这么干呐!你姐夫在外当差的时候,觉得上峰不对的安排,尤其那些得罪人的,都糊弄过去,这才是为官的长久之法。说句不当说的,圣上还能有几年寿数,值得他这般去外头拼命?”
初微心道,正是因为皇帝没几年寿数,所以陆今安才要加把劲儿,在皇帝归西之前打着他的名号为陆峥整理好这朝堂官场。
要是初微还不知道这父子俩所谋之事,没准还会和陆清沅一起猜一猜陆今安此举用意,如今知晓之后反而不好聊得太深。
初微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握住陆清沅的手,坚定道:“可能一切都是为了大周。”
陆清沅给了她一个关爱傻子的眼神:“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能劝也劝着些,祖母那边我会尽量瞒着,让他好自为之吧。
陆今安近日的一系列反常行为,自家人大都担心,外面人说起来也不好听,但初微听贵妃那里得来消息,皇帝自个儿还觉得挺美的,认为陆今安实在好用,得罪人的活他来,自己只消在那些臣子被罢职撵回家前,拉着他们的手一顿安抚,就能赚个仁君的好名声。
可回过头来想想,皇帝的确是把陆今安当成了清除异己的工具,可陆今安又何尝不是把皇帝当成了让陆峥坐稳皇位的工具?
日日在宣政殿中所上演的君臣情深,本质不过是利益共同体之间的相互利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