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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摇摇头,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十指颤抖。

她忽然一阵猛烈的咳嗽,贺将军下意识强打着精神忍住剧痛直身去扶,却感到眼前一花。

下一秒,被削得无比锋利的飞镖刺入他的心脏,溅出一大片鲜红的血,染红他,染红贺贵妃的裙摆,染红满地滚落的黄白菊花。

“不错。”

贺将军回忆起这是自己离京前,交给她用来防身的技能,弯了弯薄唇。

“有长进……”

贺贵妃却泪崩如雪。

“哥哥,记得那年我第一次私下见你,贺府里谁都不要我,只有你闯进来抱着我,冒着大雪去找大夫……”

她又一次提起这些陈年旧事,却知道,它们也只能是陈年、旧事。

“大夫说,我要喝菊花茶,要吃很贵的药,你就去边疆,给我挣军功……”

她的眼泪,和他汨汨流下的鲜血一起滴落在冰凉的地面上,混在一起分不开。

心口的血逐渐开始发黑,他想,这飞镖上原来还有毒。

他还心想,能死在你手里,守着一个秘密永远死去,也不算潦倒。

“倩碧。”

他在心里说。

“有下辈子……

有下辈子,我要带着你去边疆,就我们两个人。

那里好美好美,有一种很小的菊花,开了漫山遍野,□□日摘下来给你煮茶喝……”

贺贵妃看着他的头沉沉垂下,再无呼吸。

她拖着鲜红和黑红斑驳错杂的长长裙摆,步履蹒跚地往反方向走去。

“……我等啊等,等啊等,等你挣够了军功回来,我就进了宫。”

“日复一日在这惹人厌的深宫,只有哥哥送的菊花才能聊以慰藉……”

“哥哥……”

“有下辈子,就别再见了。”

*

“我今日来的路上,看见先前去各个驿站通报国丧消息的使者都快马加鞭回来了。”

萧府时居里,容妩和萧南时围炉对坐,边煮着红糖小圆子边说。

“灵前已即了位,守孝的二十七月也因着皇位空悬不得,改为二十七日。”她瞧了眼还在悠闲看诗集的表妹,无不担忧地说,“眼下不久便是登基大典,你怎么还在这儿闲着,不准备婚事吗?”

萧南时嘻嘻一笑:“不用我操心。”

绣衣娘要亲自与宫中的绣娘一起做;典礼和其余诸事,爹爹和陈清玉比谁都要细心地盯着……到头来竟没一件事需要她亲自做的,清闲得很。

她抬眼,神神秘秘地说:“给你看个东西。”

她把容妩带到对面那个锁住的黄花梨柜子前,取钥匙打开涂着丹桂的柜门。

容妩仔细看去,只觉得眼睛被闪了一下。

里面俨然陈列着各种漂亮的宝贝,却不尽然。

有珍稀的玉石首饰、凤钗金冠,也有些奇奇怪怪,或者寻常人家里随处可见的东西。比如一个丑丑的甑,比如一个故意涂得金光闪闪的貔貅摆件儿,比如……

“这是什么?”她瞧见一个风铃一样的东西,在柜中阴影处也难掩流光,捻起下摆的铃铃作响的小碎块问萧南时。

萧南时得意的说:“我亲手做的风铃,随风作响,好看吗?”

容妩点点头:“你竟拿这样成色的花珀做风铃,当真是暴殄……”

她很快反应过来,扶着肚子严肃地说:“不对,你不要打岔,我和你说正事呢!”

“我听阿栩说,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共同举行,且为了辞旧迎新要大办。”她有些担心,“礼部都有人谏言了,说是新帝登基也就算了,册立皇后却不必如此急切庄重,直接按照婚约接进宫就是。”

“那样势必委屈了你;可今□□堂上,萧丞相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位却就亲口驳了这个谏言。

这样的事情再多些,估计日后你俩的名声就要从端庄温良,变成昏君妖后了。”

“名声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