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人。
他突然,想跟她说些什么。
“你刚才说,长乐是我的亲妹妹。”
他看着她,轻声开口,“那晚你问我,为什么送灯给长乐……”
洛溦手指顿滞,垂了眼,打断道:
“太史令跟公主的事,我其实并不关心。我……我刚才提到公主,关心她的安危,只是因为她怀着景辰的骨肉。”
她飞快打好结,将沈逍的衣服拉了回去,退开了距离。
庙外的大雨,泼洒得愈发滂沱,夹杂着夜风,击打在门窗墙檐上。
屋内却忽而寂静的异样。
沈逍长久的沉默着。
脑海里浮现出她在江崖边阻拦长乐的一幕,那么的坚决,坚决的连命都不要了。
他早该猜到为什么。
又或许是早猜到了为什么,却不敢直面罢了。
喉间的血腥味,再次涌了上来。
胸口一紧,霎时便有些透不过气来。
洛溦正在整理余下的绷带,忽听见沈逍呼吸沉重起来,心头一揪,忙直起身去摸他的额头,只觉冰冷汗湿,顿知不妙。
这是赤灭毒发前的症状。
摸着冷,可一旦任由毒发,过不了多久就会血液灼烧,经脉喷张!
“太史令?”
洛溦再顾不得自己身上只剩一件亵衣,移到沈逍面前,见他身体发颤,呼吸沉重,眼底泛着猩色。
“太史令!”
沈逍闭上眼,推开她:“走开,不用你管。”
洛溦哪里肯走开,“可我答应过冥默先生……”
“他早就死了,你履不履行承诺,他都不会在意。”
“但我还活着!只要我活着,就会一直记得。”
沈逍竭力抑着身体的战栗与痛楚,意识被浓重的讥诮阴霾笼罩着。
她为什么,就这么在意死人呢?
洛溦想起沈逍腰带上的匕首,伸手从火堆边拽了过来,抽出,想也不想地就朝自己手腕上割去。
沈逍却在这时睁开了眼,将匕首劈手夺过。
“太史令!”
洛溦试图争抢,手刚抓到刀刃,人却已被沈逍翻身压到了地上。
“怕我毒发是吗?”
他俯低身,将手里的匕首反转,塞进她手里,握紧,对准自己的脖颈:
“我告诉你怎么做,待会儿我身上的毒发作了,你就对着我脖子刺下去。”
那么的在意死人。
等他死了,她会不会,也能在意一点他?
洛溦仰头望着沈逍,见那双阒暗黑眸中波澜暗颤,禁不住也抖了声:
“你疯了吗,太史令……”
沈逍却恍若未闻,修长遒劲的手指紧握着她执刀的手,苍白手背上青筋突现:
“下不了手吗?”
他再度俯身凑低,喉结抵到了刀尖上。
洛溦惊惶失声,无奈双手被他压制得牢牢的,根本动弹不得。
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