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师父点了下,大概也猜出些端倪,斟酌片刻后又道:
“上次你问我的那个问题,我当时可能答得有些片面,单纯只是从治病的角度在分析,其实太史令对你……”
“太史令对我……”
洛溦猜到鄞况要说什么,截断道,“反正,不是你想说的那样。”
这几晚她一直睡不好,夜里梦中光怪陆离的,时而是那人身为卫延的强势与温情,时而是他身为沈逍的冷漠与回避,一片缭乱不堪……
实话实说,那夜她醉着酒,却也不是神智尽失。
一开始,是她想把沈逍当作景辰,可耻可鄙……
可后来,沈逍也没解释他和长乐的事,说不定,从一开始就把她也想成了长乐。
总之她和他,都不是什么好人,都坏的透顶!
洛溦垂下头,盖上箱盖,半晌,道:
“鄞医师不用操心我跟太史令的事,两个月后,我自会回来为他解最后的毒。”
~
皇宫,纯熙殿。
永徽帝在床上休养了两日,总算恢复了些气色。
郗隐为其号完脉,抬起眼,四下打量了一番床帐中的陈设,询问旁边的内侍官:
“这座寝宫里,没人用郁金颜香和阁中香吧?”
内侍官听到香名,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皇帝,回禀道:
“宫里禁郁金颜香和阁中香已有十数年,无人敢用的。”
那两种香都是从前殊月长公主喜欢用的,长公主仙逝之后,圣上就禁了宫中诸人使用。
榻上的永徽帝听到香名,亦是心头微动,看向郗隐:
“神医何以提及这两种香?”
郗隐道:“前些日子拿回去的那颗丹丸,老夫研究了一下,虽确实没什么问题、也与药剂不相冲,但却忌与郁金颜香和阁中香同用,若用,必迟早致心脏麻痹,症状初始就跟陛下现在的情况有些像。”
“但既然宫中不用此类香,想来不是因为此因,老夫再回去换几味药剂试试。”
他急着研配新方,收拾好药箱便起身告辞,由内侍官引领着退出内寝。
寝帐内,独留永徽帝一人怔坐在榻上,好半天,彻底领悟过来郗隐所言,蜷了蜷发僵的手指,方觉指尖抖得厉害。
他艰难转身,挪开枕头,从床头暗屉的密钥匣里取出一件女子小衣,凑近鼻前。
曾经馥郁的香气,如今只剩淡淡的一抹。
细细如丝线般的,绕上心肉,一呼一吸,都似能拉扯出渗血的痛意。
午后,太后亲自来探视皇帝。
询问完内侍最近皇帝用药的情况,太后转向永徽帝:
“长乐怀孕之事如今整个长安满城皆知,压也压不住,陛下还要坚持不允婚事吗?”
永徽帝牵了下嘴角,却因此带出一串咳嗽,在坐榻上俯着身,用力平复气息。
皇室的丑闻向来那么多,真有心要压,怎会压不下去?何况如今大半个朝堂都是王家的人,只需一句醉后胡言,佐以铁腕严惩,谁敢多说些什么?
永徽帝止住咳嗽,抬起充血的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