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
“太史令非要留我,不就是为这个吗?难不成,还是真心喜欢我。”
沈逍声音暗沉,“你又怎知我不是……”
“我当然知道!”
洛溦截断道,仿佛容不得他真说出那样的字眼。
“因为我知道……不该是你对我那样的……”
“太史令,不是还送过灯给长乐公主吗?”
“从前明明喜欢公主,那样地讨厌我,从来对我都是避之不及。后来公主不要你了,太史令退而求其次,我也好,王家姑娘也好,不都是你失去公主之后的慰藉替代吗?”
沈逍怒极反笑,可想起她的质问,却又好似茫茫然不知从何解释。
正如她所言,他生在了那样尔虞我诈、阴谋算计的家族,从小只知遮掩隐藏,不知表达,所谓的真心说出了口,听上去也显得那么苍白简单:
“我不喜欢长乐,更不喜欢王家的谁……”
“那太史令又为何送灯给公主?”
洛溦盯着他,“不要说太史令不知道上元节送花灯,就表示心悦想要求娶的意思。”
沈逍再说不出话来。
他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送灯。
可那样的答案说出来,注定,只会让她更加厌恶。
夹杂着雪沫的夜风,自头顶穹隆呼啸着灌入,拂鼓起两人交缠在一处的衣袖。
先前因为充斥喜悦而沸腾的血,早已凉透。
此刻的一颗心,也仿佛失了跳动的力量。
沈逍缓缓松开了手,任由她刚被自己眷恋吻过的指尖,从掌心挣脱撤离。
第 102 章
偏殿之中。
永徽帝抑住咳嗽, 盯着被内侍官带到面前的长乐:
“说!到底怎么回事?”
长乐眼眶泛着红,瞄了眼端坐在侧的太后,转向皇帝:
“就是父皇看见的这么回事!女儿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孩子是景侍郎的!”
说话间, 又瞥了下静立在旁的景辰, 暗暗掐着手心, 纵明知荒谬无稽,但心中旁的委屈却是不假。
想着想着,眼角就当真滚下泪来。
永徽帝气不可遏,朝着长乐就扬起了手,可到底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心里又有亏欠,高举的手颤了半天,终又收回,吩咐一旁的御医道:
“给公主诊脉!”
御医哆哆嗦嗦上前,探完长乐的脉,战战兢兢地向皇帝禀道:
“回……回陛下, 公主殿下确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永徽帝胸膛起伏,竭力平复了下情绪, 抬手挥退御医与宫侍。
他移过视线,看向一直缄默不语的景辰。
温润清俊的相貌, 芝兰玉树的姿仪, 不卑不亢的气度,倒是不曾想过……还藏得这一手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