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细灼的电流猛地传遍全身,两个人皆忍不住浑身一颤。
她嘴里的酒味,早已染进了他的口中,又从他口中辗转渡回,醉意醺然,意识沉溺在交融的清浅水声中,俱恍然不知身在何处。
脚下的机轮发出吱咔响声,升轮缓缓停止了转动。
屋门被踢开,洛溦在一片头晕目眩中被抱了出去。
殿宇空旷明净,千万只燃亮的灯烛,金锃锃地投映在白石地砖上。
穹顶微微开启,露出静谧夜空与一轮皎洁圆月。
洛溦感觉自己被放到了什么台座之上,先前放天灯时燎到的指尖,被谁的唇,吮了住,温柔舐过,又在耳畔轻询:“还疼吗?”
她意识迷茫地摇了摇头,抬起眼,视线掠过穹顶的圆月,看清了头顶巨大的青铜浑仪和布满古老凹痕的玉环玉框。
洛溦意识到什么,想要直起身,脸颊却被男子修长有力的手指捧了住,人被压到玉衡的基座之上。
古老的青铜器被振得簌簌而动,玉环击打在铜框上,发出一连串丁啷的脆音。
月色烛影中,洛溦望见沈逍朝自己俯近,精致的面容仍似往日般笼着清冷疏漠,一双眼眸中却盈满着欲念充斥的血色。
她彻底清醒过来,偏开头,挣扎着从玉衡下逃离。
沈逍的手,从身后捉住了她。
“你要去哪儿?”
他的嗓音暗哑,听着更像卫延。
可她清楚地知道他是谁。
洛溦背对着他,盯着案桌后璀璨铮亮的铜枝灯盏,半晌,颤着声:
“你放我走吧。”
沈逍握在她腕间的手指微微收紧,曲肘,拢臂,将她一点点拉至身前:
“都这样了,你还要走?”
洛溦闭上眼,又旋即慢慢睁开,感受着他言语间那种仿若与生俱来般的,志在必得的傲倨。
“不然呢?”
她转过身来,眼角泪意湿红,却又打定了主意不愿退让:
“太史令是想要我留下来看你们皇族相残,让自己也随时随地都可能被牵连受死吗?”
这么久了,她第一次站在明光之中,直视向他,借着残存的醉意:
“太史令要做的那些事,跟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我每天看着你们这些人尔虞我诈,阴谋算计,心里厌恶至极。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商户女,只想清清静静,简简单单地活着,长安根本不是我该待的地方,你放我走吧!”
沈逍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面前女孩:
“若我不放呢?”
他既留她,必是能护她周全,只要……她别再又为了谁,从他身边逃离。
洛溦怔怔良久,却抽出了手,解开裘衣系带。
雪色的轻裘,从肩头滑落下去。
“太史令是舍不得我这副皮囊对吗?”
她再次抬手,去解衣襟。
沈逍领悟过来她的用意,心脏骤然一缩,攥住她的手,胸腔中搅动着掺杂着血腥的戾气:
“你在做什么?”
洛溦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