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溦,笑了笑:
“哪有娘子自己单独出门跑生意的?咱们商团的家主是卫公子,也就是当家娘子的夫君。不过现下他改姓许了。”
阿兰忙掰着手指,念叨着记下。
一旁的洛溦,闻言怔住。
缄默一瞬,立即把手里的公验凭证交给阿兰:
“要不我们两个换吧,公文上年纪都差不多,你当娘子,我做奴婢伺候你,我做饭挺好吃的。”
阿兰愣住,有些不知所措,望向周旌略。
周旌略扯过凭证,重新塞给洛溦:
“瞎闹什么?她连商团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让她扮娘子,不是明摆着让我们露馅吗?”
凶巴巴地盯了洛溦一眼,“我可警告你,你如今小命还捏住我们手里,可别想着使坏!”
说完,麻利下车遁走。
傍晚入镇的时候,果然遇到了十分严苛的盘查。好在周旌略准备的各种文书天衣无缝,虽耽误了些时间,最后还是顺利进了镇,找了一家客栈入住。
客栈老板十分热情,帮忙置放好车马货物,引领诸人入内,一面诉苦道:
“唉,最近官军到处搜查叛党,风声鹤唳的,大家都不敢出门,害得我这儿好些日子都没生意!”
周旌略呵呵道:“上头老爷们哪管百姓之苦,都忙着邀功卖政绩呢。”
“谁说不是呢?”
老板附和了几句,又道:“听说齐王殿下好像也在找什么人,翻来覆去地搜,有时都入夜了,还有官兵到我这客栈来寻一圈,闹得鸡飞狗跳的……”
他领着诸人穿过中庭,进到一个隔开的后院。
“反正也没别的客人,这后面整间院子就都包给你们,清净,还带个花厅。”
老板开始分配房间,把靠外的几间房给了周旌略手下“干粗活的”,好一些的几间,给了看着更体面的管事人,最后转向“商队”的当家和当家娘子:
“二位家主,自然是住本店最好的上房厢屋,里面有水房、浴池,外面还带个小花园。”
洛溦戴着帷帽,撇开脸,没说话。
卫延也依旧戴着斗笠,笠沿拉得很低。
周旌略帮忙接过钥匙,“行了,老板赶紧张罗晚饭吧。”
洛溦瞥见卫延去了房间,哪里敢跟过去,杵在花厅里,一步不挪。
还好阿兰收拾完行李,就出来陪着她说话聊天,待伙计送来晚饭,又一起跟其余几个随行的熟人用了饭。
周旌略让手下关了院门,自己掏出来几本账册,摊在旁边的桌案上,一边吃饭,一边皱眉翻阅。
阿兰好奇起来:“周大哥在干嘛?”
“看账册。”
周旌略没好气:“也不知写的是什么玩意儿……”
证明商团身份的各种文书,都是公子事先找人准备好的,原是没什么问题。但眼下各处盘查得紧,刚才傍晚入镇时,守门的官军拿着账本翻了好久。
周旌略见状,便有些不放心了。
再继续往前走,经过的城池更大,盘查必然更为严谨。万一谁心血来潮,拿账册来盘问自己这个“管账先生”细节,答不上来,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