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也不是很确定,“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姚二哥在什么南阜关拿百姓做了人盾,坏了规矩。”
那可是真的行刑,场面好生吓人。
“姚二哥在卧龙涧管了很多年的事,也算有些声望,可卫公子一来,当真是说杀就杀了。”
“听说好多人求过情,都没用。后来还是姚二哥自己认了罪,还在刑台上给公子和周大哥磕了头,说他急功近利、坏了规矩,该死,然后就咚咚喝了一盅酒,自己趴在断头台上了……”
阿兰低头叠着衣服,回想起那时情形,不觉叹道:
“当时我都看哭了。但后来想想,人犯了错,就是要承担责任的,或许卫公子做那样的决定也挺难的,要不是姚二哥犯了错,谁会愿意杀自己兄弟……”
洛溦扒着桶沿冷笑。
做匪贼的都心狠手辣,什么人不会杀,还偏要在人前装得光风霁月。
难怪,自己之前也被他的表象给蒙骗了。
阿兰整理完要清洗的衣物,拎着木桶,出了浴室。
洛溦坐直身,打算梳洗一下头发,一抬手,视线瞟到指甲缝里的泥痕,又重新将手泡回了水里。
脑海里,又浮现出之前被卫延摁在坡上的情形。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滑进了她的指间,十指紧扣,压进了潮湿的泥土。
他扣得那么紧,仿佛是想要把她摩挲着揉碎了,嵌得与他融为一体似的……
洛溦被这样的念头激出一阵羞耻的寒栗,连忙拿过浴桶旁的刷子,开始使劲刷自己的手。
刷完手,想起那人的腿也曾抵在自己身侧用力禁锢,又忙蜷起腿,沿着腰线一路使劲往下刷。
还有坐在马背上时,她的鼻尖、脸颊,触到了他的脖子……
洛溦索性把整个脑袋都浸进了水里。
但是……
按理说,那厮要是真对自己动了什么邪念,头一天将她掳上马打晕以后,就能干坏事,根本不用等到今天。
是因为今晚贴得太近了,才会……那样吗?
到底,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像景辰那样,谦谦君子、温柔守礼,都抱着她了,手也从来不会乱动。
洛溦想到景辰,心底压抑着的无助与悲戚,又陡然涌了上来。
她扔开浴刷,扶着桶沿,慢慢把额头埋到手背上,抵御着胸腔里漫溢而出的情绪。
他们一定会平安的。
齐王的军队既然都找到了那里,景辰和哥哥,多半是被官军救走了!
姓卫的不也那样说过吗。
洛溦默默整理着心绪,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又从头到脚地洗刷了一遍,起身出了浴。
翌日。
一大清早,周旌略便派人来找洛溦,把她和阿兰接去了草场。
莫约有二十多名的贼寇,劲装打扮,集结在了两辆马车旁边。
洛溦走到马车前,见车厢底的暗格全部掀开,露出防潮的油布和里面整齐码放的弩弓和箭盒。
周旌略走了过来,对洛溦说道:
“我们要出去办事,等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就顺道把你搁去附近的州府官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