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盏灯影都没有。
她连走带跑地在宫径间穿行,试图找到回水榭的路,脑子里思绪乱窜。
回想起齐王最后的那句话,洛溦仍是一头雾水。
她从前根本没见过齐王,更不可能跟他说过那样的话!
她年岁尚小时,听郗隐说过,因为自己身形没有长成,有时换入毒血、再服重剂驱毒时便会连续发烧,以致短时期记忆缺失。
但齐王是什么人?身份尊贵,性情又跋扈,跟他碰面必是扈随群侍的高调场面,不可能一点儿印象也没有,连她爹也没提过。
肯定……是故意诈她,又想借机来挖沈逍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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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溦脑中纷杂缭乱,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庭园间的一处假山前。
山石冰凉光滑,她伸出手扶住,想要停步喘口气。
忽然间,颈间一紧,接着脚下踉跄,像是踩空着被拖下了好几道不浅的台阶,被人大力拽进了漆黑暗处!
待再见到光亮,挣脱开来,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处石砌的密道之中。
先前来传话的那名内侍,松了松臂膀,站直身形,一改之前的客气:
“别以为有张家给你撑腰就肆无忌惮!若敢出声,立刻叫你生不如死!”
洛溦扶着石壁剧烈咳嗽,一面抬眼朝那内侍望去。
内侍松开了钳制洛溦的左手,将脸上用来掩盖皱纹的面皮和敷粉揭干净,露出本来容貌。
洛溦平复住气息,借着密道壁灯的火光,这才辨出这人其实有些眼熟。
“你是……王公公?”
她幼时曾经见其随于太后左右,如今面容添了些老态,却还能认出。
王喜瑞是王家的家生子,少时被特意培养武艺,之后净身入宫、侍奉太后身边,既是忠仆,也是死士。
见被洛溦认出,他眯了眯眼,嗓音尖利地说道:
“宋姑娘倒是好记性。”
他如今已五十有余,但因为是练家子,挺直腰板、不刻意躬身哈腰的时候,身形倒也与年轻人无异。刚刚稍加易容,借着夜色昏暗的遮掩,看着就像二三十岁的人。
洛溦揉着被掐得发痛的脖子,“怎会不记得?小时候太后赏的糖果,都是公公交给我的。”
还真是太后!
想必这王喜瑞适才被齐王斥退,却并没走远,一直守在附近找机会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
如今避无可避,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王喜瑞冷笑了声,“你既还记得娘娘的好,就不该像白眼狼一样做了别人家的奴婢!”
他伸手推搡洛溦,“往前走!”
密道昏暗狭窄,两侧有嵌入石壁中的金属烛架,燃着暗黄烛火。
王喜瑞带着洛溦连续拐了几个大弯,继而拾阶而上,伸手拉动一枚连着金属门的生锈铁环,将暗门打开。
洛溦只觉眼前一亮,眯眸适应片刻,但见罗绮壁带、珠箔银屏,俨然是一间华贵的宫室。
太后像是刚从揽月台退至此处,身上还穿着今夜大殿上的观礼华服,周身一派珠光金耀。
她此时端坐屏风后,手里捧着一盅鹿血熬制的茶汤,听到动静,眼也没抬,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