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时,他最初也是不敢置信的。
部属信誓旦旦,“属下守了半天,就这盏是淡紫的笺,并且有八个字!属下把其他几盏的笺也都取来了,请殿下过目!”
萧元胤扫了眼其他几张笺,见皆是些文绉绉的吉利话,字数不对,字迹亦多端严,更像是京城世家教养出的女子所书。
再回头看那紫笺,言辞大胆、笔迹张扬,怎么看,都像出自那野猫似的宋洛溦。
“殿下请自重!”
洛溦被捉住了手指,慌忙抽出,“现在满朝皆知我是太史令的未婚妻,怎么可能写那样的笺愿,还放在蓬莱池?”
她此刻记起,自己用的笺纸是妙英分的,颜色自然相同,又想起张贵妃说过要侄女嫁给齐王的话,想来或者是妙英想许愿,又怕被人窥到笑话,写得快而潦草,刻意掩饰了笔迹!
但这种揣测,就算有十足的把握,也是不能轻易拿出来乱说的。
“你少拿沈逍做说辞,本王不是朝元殿里的那帮傻子,会信你当真恋他成痴。”
萧元胤朝洛溦靠近一步,目光紧锁着她,蓦地倾身欺近,沉声问道:
“你难道忘了,你亲口告诉过我,你讨厌他,要我替你杀了他?”
夜色中,洛溦抬眼迎上萧元胤视线,见男子眉目锋凌,不觉胸口一凛,“你……你说什么?”
萧元胤俯视洛溦,判研着她的反应,正欲再开口,突然猛地神色一变,收臂拢住洛溦,朝侧面旋身躲开!
凌厉的风声破空而来,软剑在半空弹开,绞碎了萧元胤的一截袍角。
扶荧落地站稳,凶巴巴喝道:“放开宋姑娘!”
他奉了沈逍之命,下了司天楼就一直暗中守着洛溦。
太史令有过交代,不到危机关头,不能现身。但“危机”怎么定义,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
在扶荧看来,齐王都跟宋姑娘凑到一起四目相对、窃窃私语了,那还不是危机是什么!
他跃下了藏身的树梢,弹开软剑,直指齐王。
萧元胤也认出了扶荧,顿时恼怒,“放肆小儿!”
宫禁之中,就连他齐王府的暗卫都不敢使用兵刃,这小子却胆敢朝自己亮剑,今日必要治他一个死罪!
萧元胤有禁中佩刃的特权,当即探手向蹀躞,挥出细刃流金剑,“锵”的一声拦截住扶荧攻势。
两人斗到了一处。
洛溦被眼前刀光剑影逼开,退隐至一旁的树阴中,紧张地注视二人交手。
扶荧身手厉害,但齐王毕竟是皇子,若扶荧为了替自己解围、误伤了齐王,甚至只是被旁人瞧见动手,都必难洗脱重罪。
所以这种时候,最好就是自己早些脱险,让扶荧没了后顾之忧,也能早早脱身!
洛溦迟疑片刻后,一咬牙,迅速转身,退进了宫墙的月门。
夜色浓重,四下的宫人又显然被先前那内侍提前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