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确是难以入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有什么好故事?”又见她一直蜷在门槛边,皱眉道,“你自己找个位置坐下。”
顾烟感念她体恤,赶紧找了个木凳坐好,捶了捶酸胀的腿,道:“这个故事也是别人说给我听的。只是颇有些离奇诡异,不知道姑娘听了会不会怕?”
明明她说这话的语调极平实,可是配合着从窗外吹进来的一股子阴风,莫名叫白珞的背脊有些发凉。
“且慢!”
白珞从椅子上站起来,镇定地回到床榻,靴袜用法术一蹬,红被高高掀起、落下,盖住除了脑袋以外的身体部分。
“你可以讲了。”
顾烟看得呆了,一时没憋住,笑得前仰后合。
白珞面上一哂,羞恼道:“小丫头,要是你的故事刻板无趣,明儿我就把你退回去!”
一口一个小丫头,实则年纪不过比顾烟大两岁罢了。只是白珞偏爱穿红裙,衬得姿容略偏妩媚,故而教人生出她已经是位资深修士的错觉。
顾烟连忙作势告饶,端着木凳挨在床榻边上,将故事娓娓道来。
“却说一对小夫妻,二人都是庄子里的,男人替主家放牛牧马,女人为主家织布缝衣,日子过得清贫,却是恩爱非常,成亲的第二年冬天里生了个女儿,白日里哭,入了夜也哭,竟至性命垂危,奄奄一息,夫妻二人心焦如焚……”
白珞:“是生了什么病么?”
顾烟眨了眨眼,点头道:“是呢!二人抱着孩子寻到村里的巫医问诊,巫医说不出个根由,却给了他们解法;只道是要挖十二个时辰内下葬的新坟,削去尸体的天灵盖,取出那满是尸毒的浆液,混着乳汁喂给娃娃,它便能好转过来。”
白珞一时无语,有些犯恶心:“这等说辞他们也信?”
“那是个鸟不拉屎的破庄子,村里的人们都是向巫医问诊,他们也没有别的主意,只好遵从。一个月黑风高夜,男人掘了邻里亲家刚下葬的老人坟,端回了一碗恶臭无比的尸水。女人一边哭一边喂给娃娃,喝完汤汁半炷香的工夫,孩子果然止了啼哭,却不料……”
顾烟小小年纪,却懂得说故事的起承转合,一句尾音拖长,揭晓谜底:“那孩子口中含着尸毒,约莫是吃奶的时候咬破了母亲的乳肉,将毒气过给了女人。那女人大病一场,没多久便撒手人寰,只剩男人将孩子拉扯大……”
白珞听得不可思议:“它吃了一整碗·····都没有中毒,它的母亲为何……”
顾烟附和道:“这正是故事的离奇处!当年门主给我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把我吓得一身一身的出冷汗呐!”
门主?
白珞抓住她话里的字眼,眼中猜疑一闪而过,道:“顾无非给你讲的故事?”
“是啊……”顾烟点头。
“我十五岁那年生了场大病,爹娘将我送上了山。承蒙门主体恤,让轻雪门最好的医修给我看病,还时常来看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