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酒饮,自醉其中,每日除了练剑打坐, 足足要睡十个时辰, 举止实在教人摸不着头脑。
任止行嗅到茶点清香, 腹中传来久违的饥馁之意,拿起一块糕点, 笑了笑, 说:“修仙辟谷多年,竟不及魑魅通人间烟火气。”
他丢掉点心, 端起妇人倒好的茶盏,牛饮了一口,道:“你不必拿轻雪门和顾无非吓唬我……我不走是因为还没想好该如何处置你。”
“啪”地一声,一堆柴草滚落在地。
一个持刀斧的壮汉从门外冲了进来,将妇人护在身后,警惕地望着任止行,“臭道士,我早看出你居心叵测!这里是轻雪门的地盘,不是你这等下三路修士该来的地方!敢伤我顾氏门人,小心死无葬身之地!”
任止行连坐姿都未变,冷笑道:“十七年不曾踏足此地,顾氏一族还是一如既往的心齐。”说着释放出身上的化藏境威压,神识掠过以神龛为中心的法阵,“我倒是不大明白,顾无非费这等功夫将一个死人留在阳间作甚?成全一对苦命鸳鸯?”
那妇人脸色惊变,须臾恢复镇定,按捺住丈夫手中的刀斧,跪道:“道长既能看出奴家乃已死之身,想必是有大神通之人!我等不敢在道长眼前班门弄斧,只求道长开恩,听奴家将原委一一道来,道长再决定是否动手不迟?”
任止行坐在茶舍窗下眺望夕阳下巨峰清晰的雪线,没正眼瞧她,淡淡道:“你说吧……”
……
落日鎏金,水天一色。
一条条红鲤在清澈见底的莲池中摆动尾鳍,悠悠穿过飘动的水草。
平静的水面突兀地伸出一张猫儿的脸。
圆圆的猫眼与水底胆怯的鱼眼对视,还未等小猫朝水池伸出爪子,游荡在池边的红鲤便四散而去。
小猫慢吞吞地伸了个懒腰,一身橘色绒毛在夕阳下好似也变得金灿灿的。
这一幕正好落入白珞的视线。
“猫?”
小猫敏锐地察觉到有人注视自己,耳朵动了动,头也不回地朝回廊下的草丛跑去。
顾烟顺着白珞的声音到门外看了看,“许是执言长老养的猫!那小东西是兰姑特意寻回来给长老解闷的,被养得无法无天,整天偷鱼、跟秃鹫打架,十分顽皮。”
白珞心不在焉,没有多说什么,懒懒地趴在窗前,继续等迟宿回来。
顾无非把迟宿叫去,不知憋着什么坏水。明日就要进宗祠了,她可不希望这个节骨眼上再出现什么纰漏。
顾烟见白珞神色恹恹的,将桌上饭菜布好,恭敬道:“姑娘,该用饭了……”
白珞看了看桌上的珍馐,没一点儿胃口,只有那盘枣泥山药糕的香气勾人,教她好歹挪步到了桌前。
顾烟不理解白珞放着山珍海味不吃,反而看上那不起眼的糕点。
白珞笑了笑,没有说话,只用糕点裹了腹,末了问她是否能够再准备一盘,让迟宿回来以后也可以尝尝。
“姑娘与少主的感情真好……”顾烟真诚地感叹。
白珞小口小口地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