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保!
白珞一时急了, 咬唇怒道:“你不是答应过我……”
“住口!”
一声暴喝,斥得白珞浑身一颤, 也想起了剑神对迟家上下放出的话——
废去修为, 打断手脚,伏魔不诛,永禁泯山。
这就是堕入魔道的下场。
迟宿比她更加清楚自己即将面临的境遇, 快速判断了当下的形势,随即持剑与她保持距离。
白珞知道他的想法, 眼中迅速蓄积泪意, 坚定地朝他走了过去, 语气迫切又天真地低声对他说:“阿宿,我可以做人质掩护你离开……”
迟宿见她走近, 下意识退了几步,心下嗤笑。
二十余载,迟宿从未见过那个人的败绩。他比任何人都明白, 胆敢威胁那个人的下场。
一道气势如虹的剑气忽至, 便教天地变色, 生灵战栗。
朔月之下,神鬼难行。
白珞心中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步履却极速奔向迟宿, 妄图替他挡下这一击。
那剑气在她头顶时被另一道更加凌厉的剑光击落,生生拐了个弯, 将一旁的山峦劈作了两半。
一条墨色光鞭从白珞眼前甩过,如灵蛇般绕过她的身体,将冰魄剑缠住,似要从迟宿手中夺下武器,迟宿的手臂剧震却仍不肯屈服放开命剑,那根光鞭凭空生出一股怪力,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地。
伴随着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一道颀长的身影从电闪雷鸣中走来,带着上墟境剑修的威压,气势磅礴。
闪电将他的面容照亮。
那是一张与迟宿七八分相似的脸,刚毅冷峻,近乎完美的轮廓,却有着更为深邃和沧桑的眼神,仿佛历过无数风刀霜剑,似有万物尽在掌心的漠然。
神祇一般,只一眼,便让人生出顶礼膜拜的敬畏与恐惧。
白珞从未因为迟家给予她的特殊地位和宠爱而恃宠而骄,企图挑战剑神的权威和耐性。
她见识过剑神的强大和坚韧,也见识过他的冷漠和残忍。
她敬他,怕他,这样的感觉从她年幼时就刻在了骨髓里,成了一种本能似的反应,下意识地颤抖、退步。
“剑、剑神……”
迟朔走到白珞跟前,一身无形的威压和气势收敛,赋予面前的少女与他对视的权利,温声开口,不辨喜怒。
“他刚才想伤你?”
这句问话与虚空中另一条墨色光鞭同时降临,又快又狠地抽打在迟宿的背上。
一鞭!
“不要!”
那一鞭子像是抽在了白珞心上。
她痛呼一声,想扑过去,一双腿却像是被灌了铅,半点儿也动弹不得。
两鞭、三鞭……
迟宿受刑的过程中没有发出任何叫声,耳畔响着泠泠雨声与白珞的哭声。他脸颊的肌肉随光鞭落下的瞬时抽动,额头的细汗聚集成豆大的汗珠,在雨水的冲刷下大颗大颗从额角滑落。
白珞心疼得呼吸都紧促了起来,泪水夺眶而出。
“阿宿!”
天穹落雨,丝丝凉凉,拍打在她脸上,转瞬便有倾盆之势。
“迟、迟叔叔……”
白珞喊着更为亲近的称谓,脑中飞快地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