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只是一时想不开罢了……”
白楚碎碎念了声:“她在这里为一个魔物伤神,半句不提自己死得不明不白的‘未婚夫’,此事传出去教本座颜面何存?”
目光如刀地在那殿门上扫了一遍,恨不得将那门戳出个窟窿,不意外地听见大殿里传来低泣声,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火。
偏这时还有人来火上浇油:“启禀长老,徐无鸣求见。”
“他来干什么?”
“说是……”小弟子被长老忽然拔高的语调惊得一抖,迟疑道,“徐氏一族想知道圣地中究竟发生了何事?需得见见白珞。”
白楚勾唇冷笑:“点金城城主快死了么?这里轮得到他徐无鸣来作主!”
任止行适时添了句:“徐城主的确身体抱恙。”
这几日的点金城不太平。
先有魔物出没圣地,袭击徐家少主,仙门大比被迫中止;后有城主之女独闯圣地后,带回兄长惨死于魔族之手,圣地遭魔物破坏的消息。
点金城城主徐无极,堂堂上墟境大能,惊闻噩耗,急火攻心,当众吐出一口心头血……二当家徐无鸣不得不临危受命,主持大局。
徐氏一族上下冥冥中感觉到一把无形的闸刀悬在他们头顶,无不战栗。值此风雨飘摇,人心动荡之际,幸有泯山剑神坐镇,方才未有宵小擅动。
白楚一挑眉,半点儿面子不给,沉声道:“你告诉徐无鸣,除非他兄长从病榻爬起,亲自来跟我要人,否则徐家休想从我这儿带走任何人。”
这话搬出去不是公开挑衅点金城么!
任止行见那弟子咽了咽口水,有些畏缩的样子,叹了口气道:“长老,我去打发他们罢!”
也不等白楚点头,匆匆领着弟子去了。
白楚睨了一眼端着汤药的侍从,道:“一个时辰后将药煮热后再送过来。若她还是不喝,你再来禀我……我给她灌下去!”
语罢抚着略微作痛的前额款步离去,一脸嫌恶的,再看一眼都嫌多的样子!
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在回廊后,殿内的哭声才戛然而止。
白珞将眼角的泪珠拂去,眼中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难过与骄纵。
她沿着刀鞘精美的纹路抚摸藏春断刀,拇指一挑,刀身出鞘三寸。雪亮的刀身如静谧的冰面,冷冽而锋锐,映着她陷入深思的面孔。
你不过是我成魔之路上的垫脚石,你我之间早该做个了断。
只有舍弃了你,我才能成为真正的魔。
他的话像魔咒一样回响在她脑海里。一想到这两句话,白珞的心就不由得揪紧,呼吸瞬时有些不稳。
她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脸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道:迟宿逃走时留下了断成两截的藏春刀……断刀,在旁人眼中象征着迟宿与她一刀两断。
但是,除了他们俩,没人知道藏春刀早在天水城除魔的时候就已折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