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宿那双满是空洞的眼睛。
我喜欢你?我对你说过这句话吗?
一颗颗泪珠儿沾在她手腕的鲤心寒玉镯上,玉镯似乎也感知到了她的情绪,在这片幽暗地天地里散发着微弱的寒光。
明明……
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阿宿逃脱,现在如愿以偿,为何还会如此难过?
心口仿佛被人狠狠剜去了一块,血淋淋的,痛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白珞茫然地喊着“阿宿”。
是为了在朔月剑下逃脱,做戏的言辞?还是真的已经决定舍弃了我呢?
你是不是真的一直这样打算的,所以从未告诉过我,你喜欢我?
……
泯山剑神敛起周身如泰山倾轧的气势,眼中少了几分视人如蝼蚁的冰寒,宽厚的大掌伸向跌坐在大雨中茫然无措的白珞……突然,他的视线里出现一道清冷昳丽的身影……
不远处……
白楚正举着伞,冷冷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迟朔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嘲,默默收回手,温声道:“小珞,回去吧!你母亲很担心你。”
断刀
咚!
殿门被什么东西砸中, 随即传来物品滚落的声响。
任止行老成持重,仿佛天生一副好耐心,端着药碗清了清嗓,又一次叩响殿门。
“小珞, 你需要清除体内的魔气, 稳固元神,否则日后修行速度会大打折扣。”
“小珞也是你叫的?姓任的,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滚!”
大殿内传来尖锐的女声, 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字一句都充满了攻击性。
任止行几乎可以想象殿内的女孩跳脚的样子,微笑着摇了摇头, 抬眼瞥见白楚走来的身影,心道不妙, 一脸正色地躬身施礼。
“白长老……”
白楚一袭清冷道袍, 神情一贯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身后跟着一群战战兢兢的临仙门弟子。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院子。
“她不想喝就倒了!”
白楚的脸色不大好看,相貌却是极美的, 修仙界没几个女人能修到她这份儿上:长相美,家世好,修为一流, 辈分也高——任止行心中对她极为敬佩。
见他端着药碗站在紧闭的殿门前, 白楚一腔的怒火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抬眸示意他将汤药递给侍从。“这汤药今后也不必准备。一个连本命法器都护不住的废物,何必再为她费神费力?”
任止行温声道:“长老息怒。藏春刀是在迟宿手中折损的, 迟剑神当时也在场, 连他都未能及时察觉异状,何况是小珞呢?”
白楚冷笑一声, 朝殿内的白珞道:“你若不是心虚,便出来解释清楚自己为何会出现在点金城圣地?徐家的人在外边虎视眈眈,就等着把你抓回去严刑拷打……青赤小儿,不吃些苦头,你不知道自己的斤两!”
临仙门长老生气时容色艳极,却无人敢抬头欣赏,临仙门众弟子个个低头听训,陪着殿内任性的大小姐承受长老嘴里连珠炮弹似的不满。
任无极不慌不忙地打圆场:“小珞与迟宿自小一起长大,见他入魔怎能忍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