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地压着他曲意迎合,现下竟……!
归宥狠狠地闭了闭眼。
身后衣物垂落的声响却簌簌不绝。
他听得两耳燥热,牙关咬得酸楚无比,不禁朝水中沉下身子,涉水朝前行进。
尚未走出几步,又听身后水声加大,引起的水波顺流荡漾到归宥身前。
他身子一僵,不再朝前。
女子温凉的手抚上他腰后,细柔的触感如火炙在敏感的腰处,归宥咬牙忍住细细颤抖,伸手按住沈纵颐的手腕:“你这是何意?”
她冷淡的声音从极近的背后传来:“何必明知故问。”
在这种时候,她却依旧用这种冷漠的口吻吗?
归宥不知为何,心中燃起复杂的情感,他忽而转身,一把扣住她双手,遽然将其压在石壁上,垂眸冷笑:“陛下就是用这幅面貌要人侍候的吗?”
沈纵颐慢慢抬起眼皮,雪肤花容美得像一场艳丽的梦,她却毫无所觉自己令人痴迷的本事,依旧眼神凉薄地看着他:“真的吗?”
归宥视线从她的脸上艰难移开,“什么真的假的?”
她反手脱开他的挣脱,将其反压在石壁上。
盯着男人惊怒时愈发昳丽的面庞,她启唇靠近:“你真的要在此时……与朕吵?”
归宥身形精悍,她虽不矮,但与他比起还是有体型上的差距。
虽用内力压住了男人的动作,但沈纵颐身轻修长,与归宥肌肉虬结的宽阔身型有着明显的力量对比。
落脚只触及其胸膛前,从背后看来,好似她嵌入了男人宽大的怀中,纤柔与精壮的对抗,令人脸红心跳。
归宥闻言怔忪,他低眉不由自主地看回去,眼神从她绝色眉眼滑至红润双唇。
半晌,他低哑道:“这是你羞辱我的新方式吗?”
沈纵颐嗤笑,手掌下移,握住他,“若是羞辱,你又待如何?”
她猝不及防地收紧了手。
归宥闷哼,仰起筋脉突出的长颈,喉结攒动。
这必是羞辱。
只有在羞辱他时,她方会露出些正常人的情绪。
譬如方才突如其来的暴戾。
归宥不想承认,一思及便恼恨的事实是——
他其实宁愿沈纵颐这般羞辱他,也不想她视自己为空气。
所以当她淡漠地看向他,但是手中却冷酷收紧时,他既是痛,却又忍不住从胸腔深处溢出一道欢愉的低哼。
抬头望着归宥锋利下颌和那闭眸微颤的长睫,沈纵颐面无表情,伸手扯下他本就轻薄的衣裳,而后粗鲁地将衣裳蒙上了他的脸。
湿衣紧紧贴在脸上,归宥瞬间呼吸困难起来,眼前陷入黑暗,其余感觉却更为敏锐起来。
他启开薄唇,急促地吸了口气,湿了水的绸段紧紧吸在脸上,气还没有透过来,沈纵颐却忽然松手压了下去。
归宥失了神,衣裳下的脸连着脖子和胸膛都红了彻底。
她只是停了几息,像是在适应,但很快便撑着他的手臂叱令他配合。
“……是。”
他竟脑子空空地当真听她号令。
很快,除了脸上的衣裳,归宥成了她手下真正干净的猎物。
看不见那张脸,沈纵颐偶时也会施舍般地抚过他,后者因此而僵了下,而后便生出更为急促慌乱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