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到姜钰茗几乎忘记了时间在流动。
有时她又觉得过得格外快。一转眼已过了月余,正式进入夏天。
她的生活忽然变得十分简单,每天起床听早课,而后做洒扫,之后简单用斋饭便背着相机下山。
白日时间大把,她有时会带着相机在山腰或山下的村口一扎,把天安门彩色喷绘背景布往村头墙面一粘,相片打印机接上电,再准备点相框,村里留守孤寡老人便你搀着我,我招呼着你,聚拢来村头找她拍照、打印、装裱。
有时候她只是拎着相机漫无目的游荡,在金乌初升,薄雾未散之际,捕捉山下村民耕田打鱼生活百态。
回到云山庵中有时午后,有时黄昏,时间不定。少有人申请来此处做义工,她来后大家都觉得新鲜,对她没过多要求,都随了她去。
尼姑庵里人不多,都很快与她熟识。有见她字写得好的托她抄经,有的见她擅长拍照,请她给自己拍照发给家人,也有的见她闲暇时间多,拉她种花煮茶。
为有一位始终对她淡漠疏离,不远不近,是负责讲经的慧空师父。
要说对她疏离,不如说慧空师父对一切都寡淡似水,除了每日早课讲经颂典,其余时刻不是在打坐,就是在学佛,甚少见她与旁人闲聊攀谈。
这日,姜钰茗帮村里一位老人拍照,那老人住得远又腿脚不便,想着自己时日无多,托人找到姜钰茗,怎么也想给自己拍张遗照,于是姜钰茗便折腾了好一番,总算不辱使命。就是回来得晚了,斋饭已放完,她饿的前胸贴后背,偷偷潜入后厨找吃食。
幸好给她找到几个蛋和一把面,她顺手去后院割了把小青菜,便给自己下面。
面条刚入沸锅,有人推门而入,姜钰茗扭头,竟是慧空师父。慧空没料到厨房有人,见了她也是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