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到直身边,开始暗中讲起对陛下的怨怼之情。”谢直紧接着道,眸光意味不明。
云霄薄唇轻勾,露出些许微妙的笑意,轻声道:“氏族对朕一向心怀怨愤,这本就不足为奇,他的目的是什么?”
谢直说:“直一开始以为这人是试探,于是假意犹豫了几番,待那人终于按捺不住了,才顺势演了下去,紧接着,便发现,京中氏族似乎背地里有许多小动作。”
谷雨联想到云霄方才,在勤政殿时对她说的那番话,不由得心里重重沉了下去。
“那人是谁?”她蹙眉问道,究竟是什么人,才会愿意与落魄的云霆有瓜葛,去搅浑长安这湖平静的水流?
谢直看着她,定定道:“这人名为崔剑,是清河崔家的二宗主的庶长子。”
谷雨没听说过这号人物,故而有点迷茫地蹙起了眉头,刚想开口,便听见檀时野在身边道:“竟然是他?”
她转头看向檀时野,见青年眸子里颇为诧异,便问道:“你认识?”
檀时野点头说:“是,这人算起来,是乐之的表兄,当年清河崔家时,大宗主是乐之的父亲,后来因亡妻身死,忧思过度,再也不愿意担任族长之职,便卸了一身的重担,将宗主之位,让给了自己的胞弟,也就是这位庶长子的父亲,自己则云游四方去了。”
谷雨想到这位大宗主的结局,心里头顿时有些唏嘘。
“后来如何?”云霄这才端起热茶,眉眼间是稀松平常的神色。
檀时野又说:“二宗主昏聩无能,子嗣也不昌盛,多年来妻妾成群,可唯有一个庶长子,便是崔剑,此人据说八面玲珑,处理事务游刃有余,性子又长袖善舞,很快便成了其父的支柱与指望。”
“所以现在清河崔家真正的掌舵人,其实是这位庶长子了?”谷雨喃喃道。
檀时野点点头,继而看向谢直,说道:“剩下的我太不清楚,家族内闱的事情,与其道听途说,不如让谢哥哥来说。”
云霄将茶一搁,轻声道:“谢直。”
谢直点点头,语气温吞从容道:“崔剑此人,的确如传闻一般,行事作风与其父截然相反,很快将崔氏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便是我也觉得,此子来日必定不可限量。”
他说到这里,语气略显得凝滞,神色也浮现些遗憾惋惜之色。
“只可惜,崔剑是庶长子,无论能力多出众,终究也只能为他人做嫁衣,对吗?”云霄勾着唇角道,眉眼展露些许嘲讽之色,挑着眉头看向谢直。
谢直轻缓点了头,温润的眸子里闪过几丝不忍,继而开口道:“是,按照族谱排,崔家未来的宗主,必定是长房嫡长子来担任,崔剑之父一旦殒身,乐之便是顺理成章的继承人,这一点顺应历来的宗法制,绝不可能更改。”
谷雨听到这里,心里头微妙起来。
她问道:“这位二宗主的精神支柱,与崔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