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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来,指着前方道:“再爬上这座高山,便到达夫羊句山峡顶部了!”
众将士沉默着,内心雀跃不已。
雪势渐疾,纷纷扬扬间犹如乱琼碎玉,落满了山峡古道。
谷雨顺手接过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融化,她柔荑一斜,雪水顺势滴落在地。
云霄跟在她身侧,看见谷雨的小动作,本来只是淡淡一笑,却忽而眼光一暗,好似瞥到了什么要紧的东西。
他上前一步,手紧紧攥住谷雨,低声道:“你受伤了?”
谷雨闻言一愣,刚准备摇头,却发现云霄凤眸矍铄异常,他气息一沉,将谷雨的袖子翻出来一截道:“若非受伤,这血渍何来?”
她这才意识到,云霄错认了,连忙解释:“并非是我受伤,而是……”
谷雨身子前倾,附耳对云霄说道,男子紧锁的眉头这才稍松一些,可却仍旧显得沉重。
“回去要给檀小将军加官进爵了。”云霄沉声道。
谷雨闻言含笑望着他,又隔着人群轻轻看向檀时野,少年身姿挺拔矫健,英朗的眉眼间是武人骁将才有的飒沓之色,观之只觉俊杰廉悍。
而云霄在她那张苍白病气的面容上凝视一会儿,眼底似乎滑过一丝怜惜,他不自觉目光下移,忽而瞥见谷雨里侧的腕骨似乎又个新添的烧伤。
那烧伤看起来触目惊心,皮肉被烫得翻起,淡黄和鲜红的液体凝结在伤口处,好似一朵被人踩烂揉碎的菊.花。
云霄眼神一暗,想起这伤口因何而来。
他藏在袖中的拳头不自觉握紧,力道之大,将掌心都扣出血痕来。
全军已然进到夫羊句山峡内部,若是要到达指定地点,仍需往里走才行。
而阿史那平却不知为何,死活不肯再前进一步,他推辞道:“左右只是为了躲避追兵,如若里面没有出口,岂非被阿史那蓝关门打狗?还是就在这里歇息一番,而后再另寻出路吧。”
似乎是为了佐证自己的话,他干脆扯起谎来,对云霄道:“这夫羊句山峡本王以前听族中耆老说过,里面波谲诡异,有许多猛兽潜伏在里面,到时候前有野兽,后有追兵,岂非天要亡我?”
他话说得有模有样,唬得一些不明所以的将士真的信了,大军即刻犹豫起来。
云霄本来就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故而面色不变,顺着他话道:“原来如此,那便在这里暂时歇一歇吧。”
阿史那平点头,心里头那点不祥的预感顿时疏散几分。
他望了望里面幽深昏暗的峡谷,又看了看来时的道路,内心忽而对自己从前的决定怀疑起来。
若是他不曾急功近利,引得云霄率军来打,是否今日依然在自己的王帐内高枕无忧,享受舞姬美婢群绕膝下?
谷雨则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云霄,见他神色淡淡,好似全然没了主意一般,不由得假借看伤势的功夫,瞧瞧问他:“阿史那蓝的军队合适到来?”
云霄顺势扣上她的腰肢,低声道:“快了,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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