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的厚重裘衣,头上的束冠掐金绞丝,行走间扫进来些帘外飘扬的飞雪,整个人看起来威不可侵。
如今已是立冬时节,外面已经纷纷扬扬飘起了雪花,一望无际的黄沙也被皑皑白雪覆盖,真应了诗里说的“孤飞一片雪,百里见秋毫”1。
谷雨见他腰佩长剑,手上又额外提了一柄,不禁心生好奇,问道:“这是哪儿来的宝剑,我看外面很是不俗。”
她说的是实话,那剑身长纤细,剑鞘泛着银雪般的光泽,剑柄上并无宝石镶嵌,可反而衬得它有种虚怀若谷的内蕴,实在是低调奢华,
莳萝见云霄来了,识趣地行了个礼,匆匆离去。
而云霄则径直走到她身边,缓声说:“你如今身处军营,若是一点功夫都没有也说不过去。”
谷雨细眉一挑,饶有兴趣道:“所以你这是要教我练剑?”
云霄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心一蹙道:“也不求你多厉害,好歹要学个几招,用以自保才是。”
谷雨定定看着他,心想阿史那平那事果然还是叫他心存芥蒂了?
她心头莫名一甜,突然就不想顺他的意了,佯装满不在乎道:“你平时那么忙,还是算了,我一会儿去找个厉害的将军教我就行。”
云霄闻言凤眼一眯,眸光意味不明,他轻勾了薄唇道:“若无朕的旨意,谁敢轻易接近你?”
谷雨无语片刻,顿时觉得他此刻的温柔贴心烟消云散,这人还是那副狂妄自大的模样。
而云霄显然没多少功夫和她掰扯,上前一步,将雪色的佩剑递给她道:“朕一会儿还要去处理事情,只能抓着空隙教你少许。”
谷雨听他这样说,连忙站起身,拿过剑道:“在这儿练吗?”
寝帐内明显不适合,外面冰天雪地更不可能了。
云霄摇头道:“空闲用以练兵的营帐有许多,去那里练。”
谷雨点头,跟着他就往外走,可谁知她衣角还没挨到帘子,便被男子拉至身旁,温热的大手就覆了上来,不停地替她搓揉着掌心。
“那个御医是怎么照顾你的,喝了这么久的药,体质还是这般阴寒。”云霄蹙眉道,眉宇间隐有愠怒,好似下一秒便要发作出来。
谷雨连忙说好话道:“哪有,人家白神医很尽职好不好,我现在能蹦蹦跳跳,全赖他高超的医术!”
说完,她怕云霄余怒未消,连忙拉扯着他往外走去,佯装非常兴奋好奇地道:“我还从没使过剑呢,以前看你们持剑御敌觉得甚是威武,如今总算能体验一把了!”
云霄被她连拉带拽,一通胡搅蛮缠,顿时心头那点怒意烟消云散,只化成唇角淡淡的微笑。
许是乐极生悲,谷雨走在雪地上时差点儿摔了一跤,被身旁的男子迅速一搀,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侧。
朔冬岁暮天寒,漫天都是鹅毛大雪,雪花宛如柳絮般纷飞飘扬,几缕残雪落在二人的额头眉心处,顿时叫他们有种碎琼乱玉里,负雪相拥中的美感。
雪声曲艺缠绵,云霄沉默着,轻抬玉指,才拨开她眉间一点雪花,那细长浓密的睫毛处又落了许多雪尘。
而谷雨此时月白的袄裙与天一色,垂眸颔首时的神情娟好静秀,乍一看宛如尊玉砌的美人。
男子神色怔忪,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