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公主,你在这营帐内务必跟紧我们,千万别落单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谷雨也很清楚,故而她应和道:“我知道,你放心。”
他们在营帐内等候了许久,云霄和檀越等人才回来,面色冷凝而深沉,檀越罕见地沉默起来,站在一侧一言不发。
谷雨不明所以,但也不好多问,过一会儿,戎狄的侍女便走了进来,操着不流利的中原话说:“王爷让我等前来,引诸位贵客去各自的穹庐休息。”
谷雨这才明白,原来事情解决仍需时日,看来那阿史那平果然难缠。
她很不想再敌人的营帐内过夜,其他人也一样,故而几个将士合同一伙,选择了同一个营帐,若是半夜生变也好接应。
云霄则递给她一个眼神,暗示她跟紧他,谷雨心领神会,不多言语地跟随在他身边。
领头的戎狄侍女刻意看一眼谷雨,随后低下头去,在前方默不作声地带路。
等他们各自到达休息的穹庐,把帐子内看守的戎狄人撵出去,彼此才稍微缓了一口气。
因为情况紧急,故而谷雨没有过多留意自己,此刻陡然放松下来,才感觉身上满是泥沙,粘的人难受。
她不自觉蹙起眉头,坐在床榻上,将那丝带解开,用手拨弄着长发,想把发丝间的砂砾抖落出去。
谁料云霄突然倾身向前,伸出如玉的指尖帮她梳理着青丝。
男子举止柔和,指腹轻缓地不时按触到头皮,令人感到熨帖至极。
云霄静默地站在床前,许久才传来他流水溅玉般的嗓音,低微细沉,唇齿间辗转不可休思的意味。
“你这头发养得倒是极好,看来灌给你的汤药反倒成全了它。”
谷雨低着头,感到那手指在发丝间游走,指腹略带薄茧,不时触碰到敏感的耳际,叫人激起酥麻的感觉。
她不自觉挥手,想挡开那作乱撩拨的手指,却被云霄快速抓着腕骨,指尖好似带着电流般,轻微摸索着腕心处。
举止亵昵而亲密,好似以指为唇,在纤细的手腕上吮吸,令人顿起耳鬓厮磨之感。
谷雨半晌没吭声,低下的脸微微发热,思绪凌乱又空白,不知该往何处想才好。
云霄似是不满意自己的问话被无视,又低声道:“怎么不说话?”
谷雨想了想,轻声道:“不知该说些什么。”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云霄和阿史那平到底说了些什么,可是总感觉现在说这个不大合适,故而还是住嘴了。
此刻云霄专心帮她拨弄着青丝,穹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莫名竟然有种妆前描眉,岁月静好的宁谧感。
云霄低沉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喑哑地好似贴着谷雨的耳朵传入,叫她耳根不自觉发烫,脑子里也嗡嗡作响。
“呵,你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可朕很想问你一句,千里奔袭在黄沙大漠中时,你是怎么想的?”
他猝不及防问道,声线显得不急不缓,可微末处隐约有几分不稳,好似在压抑着什么一样。
谷雨下意识想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