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好奇心被勾起,猫儿似的凑到他身边,又问道:“就是这样,遇上危难时孤身奋战,不叫身边人伤到一分一毫,你还有这样过吗?”
女子态度不依不饶,凑到他跟前时,温热的气息带着些许馥郁清香,一股脑地窜了过来,叫云霄忽而有些措手不及了。
他怔忪片刻,忽而将谷雨推得老远去,语气低沉道:“没有,只护过你。”
谷雨听了这话,心里像被人灌了满满一碗蜜,连呼吸仿佛都能闻到清甜的芬芳,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到了耳后根处。
她贼笑嘻嘻,又有些得意道:“那就好,那就好……”
云霄却罕见地沉默起来,凤眸晦暗不明,闪动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光芒。
谷雨虽然搞不懂他怎么突然矜持起来,好似个被人强迫的良家妇女,可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没有什么不满足的。
故而她叹息一声,闭上眼睛,酝酿着睡意,预备进入甜甜的梦乡。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云霄在她睡着后,依旧睁着眼睛,满目萧然地转头看向她。
君王神情仿佛难以置信,错愕中带着些许扼制,在惩忿窒欲和纵情声色间极限拉扯着。
他盯着朝夕相对的女子侧脸,几许弛禁情不自禁,又仿佛要按捺禁锢那就要倾泻而出的情绪,故而凤眸里仿佛如临刀光剑影,轻扬着血雨腥风。
阒然无声的屋子里,烛火被吹得快速浮跃着,灯花的噼啪声乍然响起,和帘子里男子急促的呼吸交融汇合。
最终,云霄微微坐起身,轻悄地伸出手来,缓慢覆上那细腻的脖颈上。
女子的脖子白皙如玉,肌肤滑腻似酥,纤细得好似轻轻一用力,便能够轻易折断,比方才那刺客的头颅还要好下手些。
他的手指在稍稍用力时便僵住了,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中拽着手指般,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劲。
云霄脸色难看至极,他的手背青筋凸起,脉络清晰又鲜明,可无论怎样在心底告诫自己,那双手就是发不出一点力气。
自始至终,女子睡得香甜,不曾被惊扰一下。
她甚至微微张开了唇,用嘴巴呼吸起来,几缕擦丝粘黏在脸侧,好似在嘲笑身边人的无用。
几番挣扎努力后,云霄终于放弃了。
他咬牙死盯着酣眠的那人,气得用手重重捶一下床榻,床板发出剧烈又高亢的声响,震动间将谷雨惊醒。
她茫然无措地嘤.咛一声能,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看向云霄,想开口问他又怎么了。
却发现男子恰好背过她去,将被子往身上重重一压,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架势。
谷雨:“……”有病,大半夜的发什么疯。
她在心里嘀咕着,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好好的觉不睡,非要搞出点动静来搅人安眠。
难道不知道扰人清梦遭雷劈吗?
故而她恼怒地瞪两眼云霄的背影,气愤地也转过身去,背着他睡觉。
夜凉如水,晚风轻微,将满室的烛光吹得轻舞起来,帷幔荡起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