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的涟漪,隐约在缝隙里可以窥见里面的情形。
床上的男女背对背睡觉,彼此互不搭理,好似正在斗气。
而那一个巴掌的距离早已缭乱,被床褥和衣角搅浑来,像是无形中打破了某些约定俗成的界限般,一时泯然湮灭。
……
那日被刺的事情过去几天,谷雨感觉身边守卫森严不少,去哪儿都有人跟着,瞬间觉得非常不习惯。
檀时野的护心镜已然做好,她拿着仔细端详着,觉得皇匠的手艺就是不一样。
这明光铠已然被打磨得透亮,红莲火纹血一般的颜色,点缀在圆形的边缘处,远远看来精致无比。
说实话,她画画并不好,那张图纸描摹地抽象得很,起先她还担心匠人不得要领,会打造地和脑海里的差距颇大,谁料竟然这般华丽。
谷雨越看越喜欢,连忙嘱咐了宫人,将檀时野叫过来,将这护心镜亲自交给他。
少年郎仍旧是红衣灼灼,墨色的长靴踩在地上,衬得整个人轻盈无比,当他那双清澈的眼眸望过来时,能叫人想起夜里熊熊燃烧的篝火。
谷雨有关系很好的弟弟,心里也爱屋及乌,对这恣意洒脱的赤子少年心生爱怜。
檀时野今年十七岁,尚未及弱冠,故而个头也没发育完全,谷雨估摸着也就170出头的样子。
她只微微仰起头,便能看见少年青涩的下巴处,正细细布满了细碎的胡渣,喉结已经凸起。
而檀时野见谷雨抬头打量他,白皙的脸上忽而一红,有些慌张地想。
“早知道就收拾得干净一些了,胡渣都没有刮干净,实在是失礼又邋遢。”
不过这真不能怪他,自打过了舞勺之年,檀时野便快速发育起来,不仅下巴处经常需要刮胡子,就连声音也会时而沙哑,时而流畅,多变又奇怪。
檀越说,这是因为他正在从少年,逐步蜕变成一个成年男人。
正当檀时野思绪乱发之际,谷雨想起来他哥哥檀越,那日被云霄罚着领了二十军棍,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虽说武人身体扎实,可是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一顿好打,她曾经无意中见过犯错的宫人受罚,几寸的木板打在身上,不死也就剩下半条命了。
故而谷雨略带担忧道:“你哥哥怎么样了?”
檀时野闻言一愣,继而想起哥哥那日是被众人抬进屋子的,整个背部被打得皮开肉绽,没有一块好地方。
檀时野心疼地直掉眼泪,这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哥哥啊,被打成这样怎么能不难过?
可檀越却一声不吭,只抬手抹了抹弟弟的小脸,还有力气板着脸凶他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这么大人还掉金豆子,你丢不丢人?”
檀时野委屈得不行,可是想到他身上的伤,也不敢再和他犟嘴,免得激动起来影响伤口的恢复。
“兄长他挨了板子后,便安分守己地在屋内修养了许久,陛下赐来不少上等的金疮药,皇恩浩荡,兄长眼下已经能够走动了,只还是睡觉时得趴着。”檀时野说道,秀眉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