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一下,雪色的玉颜上白璧无瑕,清水芙蓉般好看。
檀时野不明所以,只感到耳边一沉,那朵芍药花的红仿佛能顺着紧挨的肌肤,缓缓晕染上他的面颊。
少年俊脸又红了,第一回有人给他簪花,这体验新奇又叫人害臊,仿佛千万朵芍药花被种在了心底里,于默默无声中开出最鲜艳的赤红。
“既然陛下执意如此,那我便要守护好公主,万不能叫她受一点伤!”檀时野在心里无声道,看着谷雨的容颜,目光坚定中透着股信念感。
他此刻才明白,何为责任,何为男子汉。
……
再过几日便是七夕,长安虽然依旧弥漫着战前紧张肃杀的气氛,可是当这缠绵悱恻的日子到来时,那股子肃然也无端被冲淡不少。
谷雨每天夜晚都能在养心殿里,看见夜空中飘荡着的孔明灯,犹如银河流星般流淌着。
迢迢河汉天际光,姣姣映月鹣鲽渺,正是有情人怜我怜卿的好日子。
她对月空看了好几日,终于在七夕这日忍不住,自己叫人准备了些许白纸和竹篾,带了灯盏毛笔,跑去御花园南角处,打算自己放几个玩一玩。
左右古代可供消遣的活动太少,投壶绣花她也不感兴趣,这种手工活反而变得有趣起来,能使人平心静气。
故而当云霄忙碌了一天,夜里回到养心殿时,听小太监说起这件事时,不由得挑了眉,转身也往御花园南角走去。
宫人在前方打着灯笼照明,幽幽的灯笼光晕染着四周,草从里尽是秋虫微弱的鸣叫,云霄走在曲径小道上,心境也莫名舒缓起来,再没有多日商议军务时的紧绷。
他这段日子一会儿要处理国事,一会儿要处理军机,同时还得压着心有不满的言官朝臣,实在没什么心思和谷雨聊天。
故而二人虽然仍旧是共处一室,可是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说话,就连晚膳云霄也是自己匆匆对付几口,凳子还没坐热便又去处理奏章了。
他本以为谷雨会心生不满闹腾起来,却没想到这女子懂事得很,见他忙着便自己找乐子,从来也不肯因一己之事来搅扰他,
念及此,云霄神情不由得柔和些许,凤眸里闪动着自己都辩不明的光芒来。
秋日暮草衰败,宫人提灯行走得小心翼翼,直到看见谷雨的背影,才稍稍松了口气。
说实话,云霄身上那股沉重的帝王之气太浓烈,压迫得人根本喘不过气来,也唯有厉国公主能够平常视之了。
云霄看见谷雨穿着略显单薄,藕色暗花的素软缎,腰上系着秋香色弹墨腰带,如云的发髻松松垮垮,简单插着根金累丝衔珠蝶形簪。
一眼望去潘鬓沈腰,肩若削成,精妙无双的好相貌。
宫人正要开口,被云霄轻轻抬手一举,到嘴边的那句“陛下驾到”便咽回了肚里。
随后他们便看见墨衣玄冠的君王缓步向前,身姿颀长如松,宽袍大袖写意风流,光背影都让人心生向往。
秋风萧瑟透骨,吹来时叫人遍生寒意。
云霄步伐轻慢,行走间微扬起衣袍的一角,无形中有种临危不乱的气势。
“你在干什么,秋风飒飒阴冷,夜里寒凉凄清,就穿这么点不怕生病吗?”云霄淡淡道,嗓音如同流水溅玉,悦耳又低磁,远远听来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