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归一码。”
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睫轻轻颤了一颤,“还活着,总要活得体面一些。况且,这里很好,不是为了哪个王公贵族做事。”
沈兰宜踟蹰片刻,还是道:“别担心,永宁王不会杀你的。”
时机还未成熟,裴疏玉当然不会把预谋告诉任何人,沈兰宜自然也无从知晓她真正的打算。
但她这不是替谁夸口承诺。
方雪蚕当然没信,她摇摇头,道:“不必安慰我。”
沈兰宜却正色道:“我不是安慰你。便是真的如你所想,到那时,我也能保你。”
方雪蚕吃了一吓,道:“你如何保我?”
沈兰宜玩笑似的说道:“就当我挟恩图报了。我早些时候,勉强算是救过永宁王一回。”
方雪蚕眼中的惊讶这才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了然,“怪不得,我原以为你们……”
“以为什么?”
方雪蚕闭上嘴摇头,而后才道:“是我小人之心了。抱歉。”
话说到这儿,望着沈兰宜澄澈的眼睛,方雪蚕还是有话想问。
先前在王府,那永宁王也半开玩笑似的说,该谢的人姓沈。
说是她劝他任用她,免她郁郁,免她不得施展。
她想问,为什么她会如此救她。
从姑苏,到现在。
见方雪蚕神色依然怔忪,沈兰宜试探性地道:“怎么了?”
方雪蚕深吸一口气,道:“没……没怎么。”
沈兰宜没刨根问底下去。
——
秋分过后,一场大考,终于在紧锣密鼓的准备后来开了序幕。
大旱后的天空澄净如洗,一丝云的踪迹也无,蓝得让人发慌。
城门外,逃难的难民蜂拥而至,他们哭喊着聚集、尖叫着拍门。
“求求了,开开门吧,给条活路吧——”
“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南下旱了三个月,突然又发洪水。没了……整个村子都没了……”
“我的儿……啊……蝻蝗密密麻麻,连人都吃……”
……
声音太大,半座府城的人都能听见。
永宁王府内,亲兵禀报完情况后,灵韫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见上首的裴疏玉依旧不动如山,她一屁股又坐回去了。
“父王,我们现在……”
裴疏玉睨她一眼,问:“想开城门?”
灵韫到底年纪还轻,她咬着下唇,摇头道:“不能开。但是、但是或许该出安置的法子……”
裴疏玉笑了一声,却没反驳什么。
灵韫很怕她这样笑,下意识把头低了下去。
裴疏玉没管她,只同亲兵吩咐:“把好城门。和守将都说清楚,谁要是连流民都拦不住,本王就把他的脑袋倒着栽到地里去。”
亲兵虎躯一震,大声应道:“是!”
亲兵退下后,灵韫尽管畏惧,还是大着胆子问道:“为什么?”
不是质疑的为什么,而是探求的为什么。
“城门要开,但不是这个时候。”裴疏玉淡淡道:“真正孱弱的流民,就是能到,也不会这么早到。”
点拨之下,灵韫霎时便想懂了关窍,“第一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