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4;以为他们瞧不起的只是我这个女官吗?”
沈兰宜承认,她是在狐假虎威、刻意发散,可是谁又能说这些人没有这个意思?
北境的局势微妙日久,便是府城的主官都要受王府的权力制辖。然而到底是一朝而非两国,不论百年间彼此心下如何作想,面子上始终要过得去。
北境军几乎可以叫裴家军,但城中的大小官员,到底还是各地的士子。无论是考学还是为官后的考核,都还要去到京中。
所以,他们对王府的态度始终是不尴不尬的。
然而,这种不尴不尬的局面,在京中风起云涌、越发顾及不到北境,而永宁王又派驻女官至各大司署后,终究还是被打破了。
眼下的僵持,不过冰山一角。
闻言,荀满的神色一凛,还没来得及回话,更年轻气盛些的裴景鸿已经拨开人群,哐当哐当地去把梯子搬来了。
裴景鸿比沈兰宜还小两岁,在军中待过,一身的腱子肉,他大步流星地走来走去,吓退了旁边一众文官。
“喏,梯子。”
他把木梯往门前一杵。
沈兰宜微微一笑,她和方雪蚕对视一眼,而后把桌子一掀,阔步向前,竟直接就要当着众人的面爬上去。
这样的举动可称鲁莽,更没什么体统可言。
浮云似的裙摆翩跹往上,脆弱到看到女人出现在他们室内就要尖叫的那几位此刻更是要晕厥了。
沈兰宜却不管他们,直接摘了写着“清净堂”三个大字的匾额。
灰尘簌簌而落,好在她早屏住了呼吸。
这三年不是白走的,跋山涉水,便是力气都比之前大些,否则这四四方方的一块还真拿不下来。
沈兰宜拒绝了裴景鸿要接去的动作,她生扛着匾额,走到了女官们的“冷板凳”门口,才再将它放下。
她拍了拍掌中的灰土,笑眯眯地道:“以后这里,就是各位间隙小憩的地方了。也不拘男女,不拘官吏,大家都是做实事的人,平时喝一盏茶还分什么高低贵贱?”
话音未落,围观的人群中就爆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
这些为官的看不起女官,当然照样看不起底下的小吏,小吏们自然也是不配去他们的清净堂里扰清净的。
不大不小的风波,在山羊胡那位魏大人真的晕倒过去之后告一段落。
围观众人散去,挑事的沈兰宜倒是波澜不惊,和方雪蚕复又对坐谈起正事。
方雪蚕实在也是沉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同她继续说了下去。
末了,方雪蚕道:“图纸之事交予我,但剩下的事情我没有权力。你们要去拜访主官那位司农卿,不过别担心,他不是方才那般的人。”
沈兰宜点点头,道:“王府那边安排之前,应该已经先知会了。”
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话,方雪蚕却没来由地听出了一股亲昵的气息。她犹豫片刻后道:“刚刚的事……传到王府,会不会惹得永宁王不虞?”
沈兰宜平心静气地摇摇头,道:“放心,不会的。”
这种细枝末节上的事,一来裴疏玉懒得知道懒得管,二来,是她们把别人的面子驳了,又不是王府丢了脸,她知道也最多笑两声,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