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宜反过来安慰她道:“没事的,还要多谢你,而且得亏谭清让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
看不见阳光的日子过得极慢。
恍惚间,沈兰宜几乎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速。
谭清让大概真的很忙,他只再来过一次。
“你要的书信。”
他轻飘飘地伸手,递上一封纸笺。
沈兰宜没说话,只淡淡抬眼看他。
谭清让这才恍然大悟般道:“抱歉,忘记你的手还被捆着。”
他体贴地展开信卷,亲手拿予她细瞧。
信中写了什么,沈兰宜全然看不进去,她只瞧得见一点——
是“珍珠”的字迹。
也就是说,珊瑚绝不在他手中,那支簪子,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才流入他手。
如释重负之余,沈兰宜不忘撑起一点紧张的姿态,她抬起眼帘,通红的眼睛注视着他:“不要伤害她。”
谭清让勾唇浅笑,道:“只要你听话。”
沈兰宜在背后捏紧了拳头,努力露出一个温婉的笑。
——
黑暗放慢了一切的感知,却唯独让她的听力愈发敏锐。
终于,沈兰宜在等的那个时机到了。
黑脸大汉在木栅栏外对她道:“这里是弘王府,他被废后,地方也都荒废了。我们现在,都是在原本王府的私开的地牢中。”
“你那郡主没有任何消息流出来,但是局势确实要乱了,据说城外的北境军已经开拔,五十里不过弹指一挥间。禁卫已经在宫墙集结,还有京城守备……”
“再晚一些,真真会来接你走。准备了车马,我们这就解开你的束缚。”
沈兰宜把每个字都认真记下,而后道:“好。你们也多加小心。”
正说着,地底已经传来马蹄奔腾而过的剧烈响动,这两个大汉神色一凛,正打算放沈兰宜出走,手腕间绳索刚解开一半,头顶忽然又有嘎吱嘎吱的声音。
有人下来了。
而且听脚步声,绝不止一人。
电光火石间,沈兰宜同那两位交换了一个眼神,立马散开,仿若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下来的,除却谭清让,后面还跟着一串个身着禁卫衣装的人。
沈兰宜觑了一眼,心知不妙。
这两位镖师便是打不过这么些人,自己跑也不成问题,可若想带着她全须全尾地逃,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冷静、冷静……沈兰宜掐着自己的掌心,用疼痛让自己清醒。
倏尔,谭清让已经走到了牢门前,他命人打开门,又转头和禁卫吩咐了一句什么。
见他们像是要将她带走,沈兰宜急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不行,不能被他们带走。
若真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