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只和她说我姓沈,想劳烦见她一面。”
大汉咬了咬牙:“好,话我一定带到,不过最快也得到深夜才行。”
——
这俩大汉大概躲在外头又嘀咕了些什么,沈兰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缩在角落蹭自己手腕上的绳索。
还好,她赌对了。
而且其中那位镖师,看起来和齐知恩、齐知恩的父亲关系匪浅。
也许当真老天眷顾吧,但他们像是还有顾虑,没有松开她的打算。
神思高度紧绷,到了这一会儿,身体上的疲乏也终于细密地袭来,意志终于无法战胜生理上的疲乏,沈兰宜靠着墙角,昏昏沉沉地眯了过去。
再睁眼时,她是被人摇醒的。
“醒醒,醒醒!啊——你们打晕了她?不是,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年……啊?没打晕?那她怎么不醒,喂、喂喂!你们……”
也许是吵醒的。沈兰宜恍恍惚惚抬起眼皮,见到齐知恩那张熟悉的面孔时,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
她勉强笑道:“没事,我只是困了。”
齐知恩上上下下扫她好几眼,又回头瞪了一眼那俩抬着头装憨的大汉,拿起短刀,就要去解她手腕上的绳索。
沈兰宜却躲开了:“现在还不行。”
齐知恩有点儿茫然,她问:“为什么不行?”
沈兰宜问她:“现在,京城是什么情况?”
齐知恩不解其意,却还是把京中如今戒严的具体情形说了一遍。
沈兰宜解释道:“此时纵然能逃出他的掌控,也逃不出京城,而且还很可能再被抓回来。现在他对我暂且放心,我反而不会出事。”
齐知恩看着反而更没缓过劲来:“那你要我做什么?”
谭清让如此举动,能叫沈兰宜猜出来一点端倪。
然而京中局势如何,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沈兰宜只拣着要紧地道:“京城局势一定会乱,我怀疑这两天便要打起来了。我随郡主进京,现在被抓,我唯独担心的就是她。”
齐知恩点头:“好,我也略知一二。鸿胪寺是吧,那边我会想办法派人去查的。”
沈兰宜犹豫着,还是和她说了一个北境在京城暗桩的位置,“你按我所说,与他对上暗号,把郡主如今危险的情况告诉他。他们会有决断的。”
末了,沈兰宜看向两个看守她的人,道:“还要劳烦你们,先继续假装无事发生,等到真的兵戎相见,无人会顾及我这边那日,再将我放出去。”
这是一个非常不过分的要求,除了拿不到谭清让的尾款以外没有任何毛病。
齐知恩和另外两位都满口答应。
走前,齐知恩把短刀又归还了沈兰宜:“我不知道会是你……流年不利,日子不好过,镖局什么活儿都接,我也不是每件事都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