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又只剩下黑暗。
后颈的疼痛让她清醒异常。很快,她察觉身处的环境细微地晃了起来。
莫不成是被关在马车里,就要被运到什么地方?沈兰宜暗忖。
寻常的马车没有这么大的地方,倒是镖局的镖车装运货物,有能转得开身的空间。
沈兰宜陷入了沉思。
珍珠如今还在北境,谭清让捉的不可能是她,珊瑚这一年却是杳无音讯,难道说当真……
她方才有意试探,言称珍珠,谭清让全然没反应过来她叫错了名字。难道说,他只是在骗她,那簪子只是机缘巧合到了他手中?
然而沈兰宜心下也不敢肯定。
谭清让的记性是好,可他忽视她这么久,珍珠和珊瑚本就生得有些相像,若珊瑚真的在他手里,只是他分不清二人的名字,也不是没有可能……
要看他到底能不能带来“珍珠”的信了。
如果珊瑚真的在他手中,这封信,就该是珊瑚的字迹;
如果不在,他要伪造书信,那拿来的,才会是“珍珠”的手迹。
——和离书他都能拿到,要看她当时放两个丫鬟身契留档的文书,自然也不在话下。如果人并不在他掌控之中,他要仿造,一定会照着上面珍珠的字迹来模仿。
想到这儿,沈兰宜的手心已是浸满了冷汗。
不论如何……希望他只是在骗她。
不多时,幽黑的车舆便停止了晃动,大概是已经将她从鸿胪寺运到了别的什么地方。
砰的一声,沉默的空间里走来两个肌肉虬结的大汉。见他们手上拿着木槌,像是又要给她一下,沈兰宜立时便叫道:“等等!二位好汉等等!”
她连珠炮似的道:“不必再打晕我,若是怕我瞧见地方,你们只管将我眼睛蒙上就好了。我身体弱,再来一下,你们的主顾来时见我成了一具尸体,总也不好吧!”
她不曾见谭家豢养府兵,这种东西,即使有钱有权,没有军队势力背书也是养不了的。眼前虽然昏暗,但是她能看得出来,以这两个大汉的身形和步伐,绝非寻常武仆。
果然,这两人都没有反驳她话中“主顾”一说,大概真是银货两讫的生意,他们是被雇来做这等阴私之事的。
其中黑脸那位,掂了掂手上木槌,然后道:“这小娘们说得有点道理,二哥,怎么说?”
行二这位便道:“那行吧,给她眼睛绑上。”
被蒙眼睛总比再吃一下强,沈兰宜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被蒙了眼睛,横着扛了出去。
到了地方,黑脸那位还记得给她扯下遮眼的布条,沈兰宜勉强笑笑,正要礼貌性地对这两位道谢的瞬间,她看清了这二人的长相。
准确来说,是看清了被叫二哥的那一位的模样。
沈兰宜瞳孔微缩,她下意识环顾四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