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足够沈兰宜看清银簪上的纹饰。
这是她嫁妆里的首饰。
沈家人从她交易般的婚配里所获颇丰,落到嫁妆里却没什么好物件。这银簪虽不显贵,做工却还算精巧,上头嵌着青玉,雕的玉兔衔珠栩栩如生。
发嫁之前,沈兰宜送了珊瑚和珍珠一人一支。
珍珠平时总是素面朝天,连个耳坠子都不喜欢戴,珊瑚却是很喜欢的,十日里有七八日都簪着。
她瞳孔微颤,既而缓缓抬起头,道:“你想对珍珠做什么?”
谭清让慢悠悠地道:“和离后,你没有回饶州,我便猜到用沈家人威胁你无用。我这也是逼不得已,那个丫头,你总还是在乎的。”
“我想,能够主仆团聚的话,宜娘,你应该会心甘情愿一点。”
沈兰宜深吸一口气:“你想对珍珠做什么?”
是,他没猜错,珊瑚和珍珠是她为数不多在乎的人。
前世,她们就因为她这个主子的懦弱而过得不好。这一世,她无法明知她们有难而袖手旁观。
见她的情绪终于有了起伏,谭清让满足地微微一笑,好似以噩梦为食的貘兽。
他朝她伸出手,道:“这得看你想做什么。”
他的掌心停留在她的耳边,沈兰宜垂眸良久,终于闭上眼,轻轻把脸颊贴向他的手心。
“够了吗?”
她问。
他的动作顿住了,像是也没想到她会如此。
不过很快,他的指腹有了动作,顺着她的眉骨一路摩挲,直至抚过她的唇角,才终于收手,像对孩子一般,摸了摸她的发顶。
谭清让轻叹道:“你若一直这么听话,我们又何苦闹到今日局面。”
越是暧昧的抚摸,沈兰宜越是觉得恶心,她别过头,依旧垂着眼帘,十指几乎要将捆住她手腕的麻绳抠进指缝里。
“你想让我听话,总得让我见她一面,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谭清让悠悠道:“放心,你们会见面的。”
沈兰宜昂起头看着他:“即使见不到珍珠,你也得让我确定她还活着。否则我凭什么对你言听计从。”
如若沈兰宜立马就软下来,谭清让心里还要打鼓,可见她方才的柔顺只有一瞬,眼下依旧倔强,梗着脖子和他对峙,他心下反倒微妙地一松。
他问:“你想如何确认?”
沈兰宜瞥了一眼地上的簪子,道:“我要她的亲笔信。”
“好啊。”谭清让保持着微笑:“希望这几日,你不要试图跑掉,又或者做出绝食之类的事情。惹得我烦心的话,我不保证你那小丫头会好好的。”
沈兰宜讥笑道:“我现在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晓,要如何逃脱?”
“那就好。”离开前,谭清让好心情地道:“我是在救你,你会相信的。”
谭清让走后,沈兰宜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