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见她终于有了起伏的情绪,谭清让古井般的瞳仁中跃动出异样的神采,“和离书既是假的,宜娘,你当然……还是我的妻子啊。”
他继续逼近:“同自己失散数年的妻子说说话,难道还需要什么理由?”
也许是平生第一次遭受那样的拒绝和耻辱——枕边人日日想的竟是如何将他踹了,沈兰宜忽然发觉,他对她的偏执简直超乎想象。
甚至于……可以用火燎坏皮肤来毁伤证据。
沈兰宜的脑内闪过无数过念头,最后定在了一个“虚与委蛇”上。
她勉强笑了笑,“世上灵秀的女子千千万,我不过是最普通的一个,谭大人这又是何必?”
谭清让悠悠道:“好与不好,我自有评判。如今,不过是不想看着宜娘误入歧途,越坠越深罢了。”
沈兰宜深吸一口气,道:“多说无益,你只说你要做什么。”
“既还是我朝臣民,自然要遵我朝礼法,”谭清让上前两步,低头附在她的耳廓,轻声道:“而我只是思念我的妻子,不欲将事情闹得满城风雨。”
他的呼吸过处,拂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沈兰宜退后两步,道:“那你要我做什么,才肯结束这场闹剧。”
谭清让几乎要笑出声,然而他的瞳孔幽深,配上这样的表情,直叫人毛骨悚然。
“我向来不是强求之人,今日所图,也不过只是一个好聚好散。”谭清让慢条斯理地理着衣袖:“这样罢,三十那日,我们夫妇二人用一顿家宴。用过家宴,你若还想离开,我会重新许你一张放妻书。”
话说得好轻巧,夹杂着诱人深信的魔力,沈兰宜缓缓抬起平静的眼眸,一口答应:“我凭什么相信你?”
谭清让终于笑出了声:“宜娘,你没有选择。若非时局微妙,哪怕我将你捉回来,你一纸诉状告上官府也是无用。”
他似乎很热衷于把那日她所言“形势比人强”还回来。
沈兰宜似乎在犹豫,良久,她才终于松口道:“我与郡主随行,无法离开鸿胪寺。”
谭清让道:“我自有安排。”
“好。”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沈兰宜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希望谭大人,说到做到。”
谭清让轻笑道:“宜娘且放下心来,届时……只要你愿意,想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
——
见沈兰宜终于回了车上,吩咐车夫可以出宫了,灵韫担心地道:“沈姐姐,你还好吗?”
沈兰宜的脸色比之前难看一些,不过只是一点点。
她定了定神,道:“没事,不必理会。这个节骨眼上,姓谭的不会轻举妄动的。”
所以,只是私下里拿和离书来要挟她。
灵韫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急道:“可是,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答应他?他要你去他家府上,一定另有圈套。”
她习武多年,耳力胜过常人,大致听见了两人的交谈。
听到灵韫嘴里的“他家”二字,沈兰宜不由莞尔。
谭府与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