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财。陆思慧察觉出她和背后的人所图不小之后,事涉私盐的部分,渐渐都放下甩清了。
沈兰宜继续安心当着敛财的打手,三年来不止京城,便是整个北直隶,她都跑了个遍。金山银山从手上淌过,纵然没有牟私利的打算,指缝间也沾染了财气。
加上裴疏玉为人大方,从来也不曾亏待过自己的手下。盘着盘着,算盘珠子渐渐拨出一个连沈兰宜自己都不可置信的数目。
她轻叹口气,道:“真不敢想……之前我担心的,还是那姓谭的不允许我再做不起眼的小生意,我又该如何积攒身家。”
回首看来,其实走了很多弯路。
最初有心收拢镖局,只是防备可能动乱的时刻,以免身边无人依傍保护,最初设法延请贺娘子来诊治阿瑞,也只是存了假借陆思慧名义开铺子的打算。
可兜兜转转,每一步似乎又都没有白走。
便是最初设法和那位永宁王套近乎,不也没有想到今天吗?
沈兰宜又同珊瑚和珍珠道:“等到了北境,你们也可以想一想,想一想自己打算要做点什么。”
和那些小吏打好交情,也不只是为了和离一事。最近她手头动迁、更改的事情太多,这么多照面打下来,都够混个脸熟了。
在离开京城之前,沈兰宜也带着两个丫鬟,销去了她们的奴籍。
说得再动听,也没有人是愿意为奴的。
珊瑚对放籍之事倒是接受良好,珍珠则显得有些懵懂,直到此时,她瞧着还没全缓过劲来。
珍珠老老实实地道:“娘子,我一贯都是跟在你身边的,这以后的事情,我从来没想过,一时也说不出来。”
从前都在后宅中,性格再不同也是同片天地。但这两年在外,珊瑚明显更愿意成为在外跑动的那个角色。
沈兰宜拍拍她的背,温声道:“不着急,可以呆在我身边慢慢想,走一步看一步,若留在我身边,我也给你开工钱。”
珊瑚也看得出珍珠的苦恼与踟蹰,凑过去插科打诨,“工钱算什么,你若是找个男人嫁了,回头娘子肯定给你封个大红包。”
珍珠原本眼泪都快要掉下来,被珊瑚这么一说,眼眶里雾蒙蒙的潮气全都憋了回去。她作势去捶珊瑚,道:“我呸!你这么想要红封,你今日就嫁去吧,我吃你喜酒都不用翻年。”
珊瑚形容夸张地往沈兰宜身后扭,一边嚷嚷:“快过年了,珍珠你怎么咒我!”
沈兰宜原只笑着看她们打闹,一时不察火也烧到了自己身上,三人说说笑笑的成了一团,漫长的路途倒也不太难熬。
不过,长路无轻担,再不难熬也是辛苦的。
虽然心知自己是在为那边做事,但其实沈兰宜并未去过北境,这还是她第一次亲身感受从京城到北境的路有多长。
这样长的路,先前裴疏玉带着伤奔袭往返,表现得竟还跟没事人似的。
沈兰宜越想越是后怕。且不说当时时局如何,便是路上出了一点意外,恐怕都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