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随口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安生了,我们也安生。明日我要出去一趟。”
珍珠不免担心地道:“才回来,夜也深了,夫人去哪儿,不能多休息两日吗?”
沈兰宜笑着摇摇头,道:“路上已经休息够了,我明日打算去新铺子里。另外惊马的事情蹊跷,谭府上的事情总得知晓一二,否则突然要发生点什么,我们都不知该如何应对。”
“去了铺子里,也好叫人递信给大嫂,我刚好同她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了。”
话都已经这么说了,珊瑚和珍珠也不多劝,只拱着沈兰宜去睡觉。
这倒好,正好遂了沈兰宜的心意,她一手逮一个,一个也不放过,全部拉去大被同眠,把这段时
日铺子里里外外的事情全搜罗着问了一遍,直问得两个丫头告饶。
珊瑚跳下床,发出夸张的惨叫:“夫人,你是不晓得累的么!才赶了这么久的路,明日还要起,盘账也没有这时就盘的!”
沈兰宜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她埋着半截脸在被子里,道:“好了好了,我这就睡。今夜太晚了,明日你们也不必和我同去,多睡会儿。”
见她们显然对此有异议,沈兰宜把被子一扯、脑袋一蒙,直接结束了这场战斗。
确实也困了,不一会儿,沈兰宜的呼吸便慢了下来,装睡很快就变成了真睡。
是夜多梦,沈兰宜睡得不算太安稳,醒来时天还未大亮。不过,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她钻出寝屋,谁也没惊动。
前段时日在姑苏苦学骑驴,眼下沈兰宜没多纠结,便在厩棚里的马和驴之间做了选择。
斗笠一戴、灰突突的小毛驴一骑,任谁和她打了照面也反应不过来。
京城还未斩断的许多事情,于她而言,都似附骨之蛆,虽不至于叫她立时便病死,但攀在身上总是膈应。
如今,也到了该准备了结的时候。
新铺子还未见过他们的新主人,不过陆思慧做事周到,之前就和这里的管事账房交代过,是以,当沈兰宜带着信物出现时,未曾遇到什么阻碍。
今日是第一次亲自来这边转转,沈兰宜没有什么要摸个底朝天的打算,她大致转了几圈,了解了情况,便安安心心地在内室中喝着茶,等去递信的伙计回来的消息。
女眷出府不方便,二房比她们好些,但也好不了太多。
所以沈兰宜想着,话带到了就好,得了大嫂哪日方便的信儿,她再来便是。
谁料今朝意外的好运气,伙计还没回来呢,她就正好撞见陆思慧来这边查账。
沈兰宜惊喜道:“嫂嫂——”
陆思慧没一眼认出是沈兰宜,沈兰宜却一眼就认出了是她,时辰还早,眼下这家做过路茶水生意的还没开张,四下无人,她也就无甚顾忌地叫了一声。
陆思慧闻声转头,见是沈兰宜,眼珠转了两圈,脚步轻快地靠近时,话也飘过来了。
沈兰宜鼻尖微皱,闻见了一股香灰的味道。
“宜妹妹。你……”陆思慧的眼神通透,像是立马明了了什么,拉着沈兰宜的手往更里面走,“如今……这是正好松快了?”
陆思慧猜不到离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