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事情继续道:“先前我对贺娘子多有怠慢,若不是妹妹你在中又是劝我试一试、又是肯拿自己作保,以我的执拗性子,怕是耽误了阿瑞都不知道。”
沈兰宜诚恳道:“嫂嫂该谢的,应是贺娘子才对。我不过在中间说了几句软话……”
她话没说完,叠在被子外的一双手就被陆思慧轻轻按住了。
陆思慧道:“该谢你的。不过,你这病和阿瑞不同,你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只靠贺娘子那儿使劲可不够。”
沈兰宜听得懂她的意思,这是劝她别气自己。
她只垂了垂眼,没接腔。
陆思慧自顾自地道:“女人的日子都不好过,气性不要这么大了,到头来伤得都是自己。”
或许因为如今的沈兰宜瞧着格外可怜,又或许因为沈兰宜着实帮了她一个大忙,陆思慧的话说着说着,竟越发真情实感起来。
“便是你嫂嫂我……”
她甚至开始自剖难处:“都说我日子过得好,闲事不管只管自家,夫君也听话省事,都由我做主。可那姓谭的只知道侍弄花草,家中万事不拿主意的,连我身边的丫鬟都不如。”
“阿瑞摊上这么个爹,日后的前程和家私,都只得我来琢磨。”
沈兰宜有点儿好奇,“至少大哥他洁身自好,如今只有阿瑞一个孩子,不管怎么着……”
陆思慧“呸”了一声,低声道:“他那是不想吗?他那是不行!”
沈兰宜还没反应过来,陆思慧就已经别开了家丑,“不说我了。妹妹,我只是想告诉你,气大伤身,枕边的男人,该顺就顺着他吧,只把他当个屁放就得了,自己的日子过好才是最要紧的。”
“你瞧那金嘉儿,气性多大,进门就和夫君砸锅砸灶,如今怎么了?还不是一样要把日子过下去,她谁也为难不着,为难的只有自己,先前闹的事情也只让她自己难堪。”
重来一世,沈兰宜心里并不认同陆思慧的话。
不过,大嫂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她没必要反驳。
沈兰宜只淡淡笑了笑,而后反握住陆思慧的手,就着她主动提起的过日子的话题往下说:“嫂嫂的日子我是羡慕的,不过,人各有命,我比不得嫂嫂家私丰厚,日子也只能浑过着罢了。”
她前世只知这位嫂嫂生意铺得广,具体是什么门路却一概不知。
沈兰宜自知自己不是什么做生意的能人,有许多事想要请教。
都不是蠢人,陆思慧会心一笑,道:“嫂嫂欠你这么大个人情,若一直贴不上还心里挂记呢,且宽心养着,等你病好了,我再来寻你。”
陆思慧走后,房间骤然空了许多,沈兰宜倒也没时间闲着,一直琢磨着事儿。
前世,裴疏玉此去北境,是顺利收拢了裴氏几乎所有兵权、并成功跃升称朝廷头一号心腹大患的。
但那时的她身在深宅、消息闭塞,只知结果不知曲折,前世种种细节已不可考。
这一世,若非她出言提醒,裴疏玉所选不会是灵韫,若非灵韫急于印证自己,也不会偷跑进山,若非她去山中救人……
后面那句,沈兰宜倒不敢托大来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