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她的侧脸。
“早在那场寿宴,宜娘,你就不该自作主张,与永宁王一脉走得太近。”
“从最开始,你就不该救那郡主。”
“时至今日,你不会不知,我谭家,是在为谁效力。”
他在教训什么,沈兰宜全然听不进去。
她只沉默着,想起在弭山的那一夜。
想起来她必须离开之前,裴疏玉最后问她,要不要带她走。
她迟疑了,反问说,是因为可怜她吗?裴疏玉没反驳,于是她又问,跟你走,我还能叫这个名字吗?
裴疏玉说不能,诱拐官员之妻一事可大可小,不会为了这件事情留人话柄。
“或许有一日,我会彻底站在你这一边,可我不希望这是因为你对我的怜悯。”她只勉强笑了一下,“我不需要谁来带我走。我更希望那一日,是殿下,你看得起我。”
沈兰宜的沉默实在太长久,久到那难堪的红印都有淡下的趋势。
谭清让见她一副充耳不闻的架势,本想继续发难,可见她木木呆呆、只有眼睫扑朔,像是被他打懵了,还是自觉稍有些过分。
他重重咳了一声,抛下一句“好自为之”。
甩门就走,没有回头。
沈兰宜站在书房中,看着眼前空洞的天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大房的院子里发生了什么,等不到半日,府里上下就都知道了。
翌日早上,沈兰宜半卧在床上,没有起身。
门外有笃笃的敲门声,她抬眼一看,见窗纸上映着一个高挑的身影,猜到了是谁。
“进——”
推门而入的果然是贺娘子。
她提着药箱,脚步却顿在了屏风外。
见沈兰宜眼神清明,未有滞涩,贺娘子挑了挑眉,讶然道:“都道夫人受气病倒,可我观夫人,没有病相。”
沈兰宜低声笑了一笑,“望闻问切,娘子不近前来诊一诊脉先吗?”
贺娘子不解她的用意,却还是如她所言,坐在榻前软杌上。
只是刚探出手,还没来得及替她拿脉,手便突兀地被她拿住了。
沈兰宜低垂眉眼,轻声道:“贺娘子,我想求你,帮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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