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弭山。”
肃王耸了耸肩,道:“再能活,这一次也得掉一层皮。他吊命养伤的时候,局势足够倒转了。对了,康麓那边如何?”
谭清让答:“迟迟未归,可要着人去找?”
肃王无甚兴趣,摆摆手道:“不必费神。裴疏玉若死,她必死无疑。裴疏玉若侥幸只是受伤,她死或不死,父皇那儿也不在意。左右今日的事情,包括那些狼,最后都会被归咎于齐王叛逆余党,与我们无干。”
正说着,肃王突然眯了眯眼,他伸手朝不远处一指,问谭清让,“宣本,那好像是你的夫人。”
谭清让本没注意,闻言,他顺着肃王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竟真看见了沈兰宜。
她从头到脚都潦草得很,像是正在人群中找谁,蓦然间,她竟也瞧见他了,提着长过脚踝的裙摆,就这么朝他奔来。
谭清让眉梢一跳。
“三郎——”她跑得很急,气喘吁吁,发间还粘着草叶,再插根草标能直接去卖身葬父。
谭清让不喜女子这般不体面的样子,他微微蹙眉,掸下了沈兰宜刚要抓上他小臂的手,不耐地扫她一眼,问:“怎么这副样子,成何体统?”
沈兰宜像是才发现谭清让身边还有一位,她骇了一跳,缩着脖子退到谭清让这一侧旁,又试着去摇他的胳膊,道:“三郎,我瞧见康麓公主在哪了。”
谭清让还没说话,肃王倒是先开了口,他饶有兴致地发问:“哦?夫人在哪里瞧见的皇妹,此乃大功,本王这就带人去找。”
沈兰宜动作一顿,她轻轻掀起眼帘看了谭清让一眼,像是得了他首肯才敢回话一般。
“肃王殿下。”她福了福身,而后轻声道:“公主在鹿山南面的石涧处,我出来时一路撕下袖摆做了标记,东南坳口进山往上,大概百余步。”
肃王像是找到了新乐子似的。他掂了掂手上的弓,朗声到了声好,既而真的问也不再问,就率人走了。
见沈兰宜似乎还想追出去,谭清让脸色铁青,拽住了她的手腕,问道:“发生什么了?你怎么会去到山中?”
他用了几分力气,掰着她的下颌叫她不得不看着他回答。
沈兰宜吃痛,咬着牙把王府小郡主缠她闲耍、又偷跑进山、她怕小郡主出事进山去寻,却意外发现康麓公主倒在林间的始末说了一通。
她瞬间泪盈于睫,倒不是演的,是真的疼,“三郎,我晓得我行事不妥,可那时……那时小郡主丢了,我害怕贵人怪罪……王府那时又没人,我……好在把小郡主找回来了,方才又送她回去了。”
谭清让心下冷笑一声。
王府自然没人,如今裴疏玉都没回来,怕是已经急得倾巢出动了。
他没再问,却是一甩手将沈兰宜又撂开了,只留给她一个背影,冷声道:“回帐子里去,好好收拾,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这幅样子。”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