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龌龊事,没准就是哪家的夫人小姐。都是有身份的人,强行惊扰灭口反倒麻烦多多。
何况……可疑的动静仍在继续,他们也不像听清了什么的样子。
树影之后,沈兰宜的神经极度紧绷,若她是只刺猬,只怕全身的倒刺都立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那两人的声音又走了多久,直到堵在她身前的裴疏玉开了尊口——
“我说,这位夫人,你可以松手了。”
沈兰宜匆匆回神,意识到自己还死死揪着这位永宁王殿下的衣领之后,她像是被自己的刺扎到了一般,猛地向后一弹,松开了手。
只是后脑勺这下被树干撞得不轻。
顾不上痛,沈兰宜连再直视裴疏玉一眼都不敢,她急急低头,俯首道歉:“方才多有得罪,我……我不是存心要冒犯殿下。”
“行了,”裴疏玉退后几步,抬起手,掸了掸被沈兰宜攥皱的领口,道:“是我存心被你冒犯,才从树上跳下来,行了吧?”
沈兰宜听不出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她垂着眼帘,有话想问,有话想解释,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裴疏玉倒是饶有兴致地扫了她两眼,啧啧称奇,“你们这一家子……丈夫瞒着妻子,妻子盯着丈夫。可以,很有意思。”
虽如此说,可她的话语里却没多少意外的意味。
沈兰宜大概能明白为什么。
从与裴疏玉的那么多巧合起,恐怕谭家早就让她筛了个底掉,哪还有她不清楚的事。
不过,沈兰宜不是很乐意被这么概括的称呼,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唇,鼓足勇气道:“我姓沈。”
“好的,谭夫人,”裴疏玉戏谑地道:“方才帮你搭了戏,陪我走一走,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我很想答应殿下,”沈兰宜有些犹豫,“但我得快些回去,以免……”
“你若此时顺着来时之路回去,恐怕正好遇到他们。”裴疏玉淡淡道:“随我来。”
这一回,就不是商量的语气了。
沈兰宜很聪明地什么也没有问,左右这位神通广大,若是有心坑害她,方才也没有必要搭台救场,只冷看她被发现就好了。
裴疏玉身量修长,又是武人出身,随便迈两步,沈兰宜得提着裙子小跑三步才撵得上。
她没有等沈兰宜的意思,在沈兰宜调整好步伐,跟上她的节奏之后,方才悠悠开口。
“都听到了什么?”裴疏玉问。
沈兰宜没有直接回答。
她和这位不过几面之缘,身份又实在悬殊,故没有袒露心声的打算。
沈兰宜捏着自己的衣摆,耍了个滑头,“殿下您听到了什么,我就听到了什么。”
裴疏玉没说话,沈兰宜提起一点胆量,把问题反抛回去道:“殿下方才为什么要向我伸出援手,肃王之流一贯与殿下不相合,看他们之内闹起来,不应该更合你意吗?”
裴疏玉点点头,赞道:“问得好。不过本王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