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的人,父皇杀得太干净,都没留两个下来让我威胁她。”
闻言,沈兰宜呼吸一滞。
“殿下思虑周全,不过是时间问题。此女性格倨傲,吃软不吃硬,暴力手段,恐怕无用。”
男人“啧”了一声,又道:“也不知那个身份,她信了几分。”
“那位殿下未曾去过姑苏,她也未曾去过北境或是京城,想来给她时间,她就是不信也会逼自己信了。否则没有希望,该如何撑下去呢?”
“那可没准,她聪明得很。方存那么些个门生子弟,兴许真有不怕死的,会来救人。”
“那得他们知道,她还活着才成,”谭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夹杂任何感情,“最近最远的地方……谅他们猜不到,便是猜到了,也不敢近前。”
“猜到了又怎样?来救人又怎样?”肃王轻笑了笑,“拿诱饵把不驯服的叛逆余党一网打尽,父皇该夸我才是。”
最近最远的地方……
黑暗中,沈兰宜还来不及思索,侧后方的对话声便已戛然而止。
她瞳孔微缩,捂着口鼻,一动也不敢再动。
“宣本,你可听到了……什么动静?”
话音未落,林间忽然传来有些尖锐的吱吱两声,谭清让皱了皱眉,道:“或许是这山间松鼠。”
“是吗……”肃王眯了眯眼,袁氏皇族共用的一双狭长凤眼在此刻显得愈发危险。
他缓缓侧身,往十余步外、那棵粗壮大树的方向看了过去。
不知为何,谭清让的眉心猛地一跳,而肃王却已经伸出手,拦在了他跟前。
“嘘——”肃王道:“别惊了鸟雀。”
学松鼠叫没用之后,沈兰宜的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她的脑子飞速运转,还没考虑清楚这是不是故布疑阵、到底该跑还是该如何时,另一道混淆在夜风里的调笑嗓音忽然而至——
“哟,莲娘在这里呢,可是叫某好找。”
衣袂飘然,伴随着暧昧的话语从树梢跌落,正正好好抵在了她的身前。看清楚是谁之后,沈兰宜的眼睛瞪得比方才险些被发现时还要夸张。
她深吸一口气,简直要背过气去。
树影之后,那两道脚步声稍顿。
他们显然也听见了。
顾不得那么多了,沈兰宜没有犹豫,迎着眼前人直勾勾的目光,掂起脚,直接抓住了她的衣领。
“郎君——”沈兰宜仰着脸,尖着嗓子,发出柔腻到自己都觉得恶心的声音,一句话要缠缠绵绵拐三个弯,“你怎么才来,叫妾好等……”
虽有意如此遮掩,但对面的人似乎也没料到她反应如此之快,演得如此上道。
她勾了勾唇角,低头,单手撑在沈兰宜左耳之后,若有似无地呼了口气。
“叫佳人久候,倒是某的不是了……良宵漫漫,你那夫君……”
掌根压到她头发了。
沈兰宜头皮一疼,下意识嘶了一声。
不远处,肃王的脚步一顿,拦住了谭清让,没让他继续往前。
“野鸳鸯罢了,”肃王低声道:“悄声走。”
谭清让没出声,他只浅望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此时此地,也不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