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使人下毒所致,只可惜,先帝最后也没有传位于他。他不肯甘心,在儿孙绕膝的年纪,再度起兵叛逆。
当今皇帝登基多年,根基稳固,轻而易举地扑灭了这场兄弟阋墙的祸事,将齐王打入大牢,更是在搜查中,发现了当年他给故太子下毒的证据。
而受齐王指使下毒之人,正是当年的太子太傅,方存。
可怜方老太傅致仕多载,一把山羊胡都白完了,却还是不得善终,亲眼目睹了这场抄家灭族的惨剧。
真相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局已然如此。
“是,”沈兰宜点点头:“我要找的这位方姑娘,就是老太傅方存的亲孙女。”
齐知恩挠了挠头,她虽然年纪不大,连二十都不满,但是四方镖局地处京城,走镖这一行当也讲究个消息灵通,这桩旧案,她自是听过的。
“那就难办了……”她的面容难得严肃正经起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姑苏的方姑娘是出了名的才女,之前还有文人委托镖局,去姑苏一带时捎上她最新的文集。”
“可是这么出名的姑娘,怎么会一下子销声匿迹呢?方家的姑娘要么沦落为奴,要么被卖到见不得人的地方去了,她的才名在这种时候是坏事,若真的落到……那种地方,那我们哪还用找?恐怕早就艳名远播了。”
齐知恩的话点醒了沈兰宜一直没深想过的关窍。
她皱了皱眉,仅仅只是耳闻得这些话,心里就已经隐隐不适起来。
可不论如何,她这辈子一定要找到她。
沈兰宜又问道:“我久在深宅,经验不丰。真真,你觉得……一个人为什么会毫无音讯?”
“死了呗,”齐知恩回答得斩钉截铁:“要么是死了,要么是被人藏起来了。总不会有第三种可能。”
沈兰宜心下暗忖,方雪蚕后来辗转至馥香楼,甚至再遇谭清让,说明她并没有在抄家灭族的时候寻死。
又或者……求死不能。
“我相信她没有死,”沈兰宜捏紧了拳头,“此事棘手,要有劳你们四方镖局了。按照你们的规矩,这两项事宜
应该给你们下多少银子?”
“嗐,小事一桩,提什么钱啊。”齐知恩呼哨一声,引着马儿绕开一侧颠簸的路面,“沈姐姐,老实说,先前我对你多有看轻,抱歉。”
沈兰宜道:“一码归一码,这是我的私事,找镖局干活,自然不能不给钱。”
齐知恩爽朗地笑了,“哪有事儿还没做好就收钱的?等我把人找到了,再议也不迟。”
珊瑚不无奇怪地对沈兰宜道:“夫人,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认识这位方姑娘,还与她很熟悉。”
不应当呀,沈时安在饶州做了十年官,此前也未去过姑苏。不管怎么算,沈兰宜应该都没有见过这位姑苏生长的方姑娘才对。
沈兰宜微微一笑,眉宇间有些莫明的颜色:“世上之人,未必要见了面才熟识。”
她甚至没有见过活着的方雪蚕一面,可她依旧很感念她。
她燃尽生命最后一节的火光,点醒了从前素未谋面的她。
“听着怪酸的,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