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侍卫正在查验各家的身份,一一放行。
正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声突兀的骏马咴鸣。
众人皆是咋舌。宫内不许纵马,进了第一道墙口之后,任你多尊贵都要步行入宫,竟有人将马骑到了这里?
再一抬头,见正翻身下马的是人尽皆知的那位异姓王,众人彼此交换着眼神,心下也不觉得奇怪了。
这位确实是有些特权的。皇帝有时候也乐于永宁王展示给他的这种特权,说直白点,不怕他年轻气盛,就怕他老谋深算。
今日寿宴,裴疏玉身着亲王常服,头佩玉冠、腰束革带,往那一立,端的便是个浊世佳公子。
她长腿一跨就下了马,将马缰凌空一抛,头也不回,身后自有宫门卫替她去牵马。
“宫有宫规,本王也不会犯禁。”裴疏玉大剌剌地走到所有人之前,站在守门的侍卫跟前,双手一摊,“喏,查查本王可有不妥之处?”
侍卫哪敢查她,只眼神还是讪讪地、落在了她腰间的剑上。
裴疏玉的手随之落下,长指缓缓握在剑柄上。
众人的视线和心似乎都跟着她的动作悬起来一截,好在,里面只是一把无锋的文剑。
在她来时,众人自觉都退开了些,谭清让也不例外。
他心下正感慨于这永宁王的做派不羁,稍侧过脸去,却见自己身后的沈兰宜,正怔怔地盯着前方。
“做什么?”他压低了声音。
离得太紧了,以至于沈兰宜甚至能看出,裴疏玉今日所佩文剑,正是那日救她染血的那一把。
“没……没什么。”
她别开了目光。
侍卫的搜查本就是走个过场,见裴疏玉如此,立马谄媚笑道:“文剑而已,而已。殿下,这边请——”
裴疏玉刚要迈步,脚步却忽然顿住了。她偏过头,饶有兴味地往人群中扫了一眼。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那位谭夫人和她的丈夫走在一起。
不太配得上她。
与谭清让擦身而过的瞬间,裴疏玉啧了一声,摇了摇头。
见状,谭清让还以为是说他的妻子哪里不妥,下意识回头。
而沈兰宜动作一顿。
……裴疏玉的意思似乎是,她的丈夫,不行。
第26章
“怎么魂不守舍的?”
裴疏玉匆匆走过之后,沈兰宜的神情仍有些不自然,谭清让见状,心底对这个妻子薄有不满:“走了,等会儿还有的是世面要见。”
沈兰宜垂下眼帘,掩去瞳孔中的神色。
她只是有些讶异。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裴疏玉是独自一人前来的。
前世,裴疏玉正是借着这次太后寿宴的机会,带着孩子来给太后请安,顺带向京中众人挑明了这个“儿子”的身份。
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