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是因为畏水——因为幼时的她曾被精神失常的皇后推进了宫中的湖里。
彼时正是寒冬腊月的数九寒天, 湖里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里面的水更是刺骨的冷。
周围的随从侍卫还都被皇后提前支开了,泡在冰水里的楚灵均叫天天不应, 叫地地不灵,险些便要就此丧命。
是九岁的楚载宁意外撞破此事, 跳进湖里救下了奄奄一息的妹妹。
经过御医的仔细调养之后,底子较好的楚灵均倒没留下什么毛病,只是因此事有些畏水。
但天生不足的楚载宁在冰水里泡过一遭后,身体的状况便越来越差, 从此病痛缠身,汤药不断, 彻头彻尾地成为了一个药罐子。
也是在此之后,对兄长心怀愧疚的楚灵均才放下了那些幼稚的争风吃醋, 满心满眼只剩下依靠与孺慕。
“我……”何曾忘记过呢?
只是你已不再信我了。
楚载宁微微低了头, 掩去唇边的苦笑。思索片刻后,终究还是放不下心,心情复杂地嘱咐道:
“陈郡谢氏的确猖狂,但到底不敢在明面儿上挑战皇家。你心中既然不愿,便也不必勉强自己。”
“随心便是了……”
他话还未说完, 少女已然打断了他的话,微微昂着头, 固执又倔强地道:“可是你总是躲着我,你不愿见我。”
“你……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是了,她总是这样直白。
青年将那抹自嘲隐藏得很好,状似云淡风轻地说道:“不曾躲着你,也不会讨厌你。”
“只是我开府之后,身边诸事繁杂,一时顾不上你,抱歉。”
他面不改色地将那说辞搬了出来,不厌其烦地解释着。说着说着,他自己竟好似也被说服了,仿佛……那些让他如鲠在喉的隔阂从未存在过一样。
“你送来的那些礼物,我也都看过了,我很喜欢,谢谢你。”
他的话是那样真挚、那样恳切,不忍让闻者再生犹疑。
楚灵均松了口气之后,不禁觉得先前的自己有些蛮不讲理。
她顿了顿,再开口时少见的有些迟疑。
“阿兄,谢瑛果真会成为我的皇嫂吗?”
“嗯,都听父皇的安排。”
楚灵均泄气似的跺了跺脚,无奈道:“那……你为何还要让谢琮做你的王府长史?你明知道,阿父忌惮、厌恶陈郡谢氏。”
熹宁帝本就对他有所猜疑,如此一来,恐怕他们的父子关系又要冷上几分。
楚载宁避重就轻地答了话,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近来在城郊北军,还好吗?”
其实是不怎么好的。顾党与谢党的争斗早已经从朝堂蔓延到了军队,初初入军历练的楚灵均因此左右支绌,每走一步都要慎之又慎。
但话到嘴边,她还是选择了报喜不报忧。
“很好的。即便有人想欺我年少,也被我收拾了。”
“再给我几个月,我就想办法将那些整日勾心斗角居心不良的将官除了,再找几个整日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