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符来找臣,说陛下恐遭幽禁,要臣闯入行宫,臣心有疑虑不敢轻举妄动,故而卸甲前来。”
“荒唐!!”皇帝怒而拍案,“竟然拿着兵符这般儿戏!!去把他押来!!”
郁阙抱着香谱立在边上,过了这整整一夜,她又见到了萧默。
他一脸阴郁,再不见往日的赫赫扬扬的气势,跪到皇帝面前,“参见陛下。”
皇帝手持两半兵符,“这真是你干的好事?!!你这是要闹翻天啊?!!”
“朕不过是留郁阙询问些制香之道,你以为朕要做什么?!”
皇帝这般愤怒,萧默的眼神却投向了郁阙。
怨念?愤恨?谴责?
郁阙受不了这样的眼神,避开了。
“既只是询问制香,何故彻夜不放她出来?又为何不与臣说明?”萧默反问道。
“好好好,你不知悔改是吧?!”皇帝这回真气着了,外头清净了整夜,他还以为萧默消停了,没想到竟然拿着兵符去、去、
“朕的错,朕没有教好你,来啊,去取藤条来!”
郁阙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欢喜?终于赢了他一手?幸灾乐祸?
愧疚?心虚?不可能的。
皇帝将所有人驱逐出寝宫,郁阙跟着婢女们往外走,身后那道怨念的视线却不肯放过她。
她不必看萧默都能知道他什么神情。
“你还看?!”皇帝怒斥。
身后的殿门终于合上,郁阙绷紧的身躯此时才微微舒展。
“萧相一个文臣,怎么打起人来这么狠?”
“陆大人别难过,陛下必定会好好惩罚萧相!”
门口也是乱作一团,不光有骠骑大将军带来的将士,御前侍卫也是站作一团,萧默似乎与陆少臣打了一架。
郁阙又见到了沈彦。
她不想与他纠缠,侧开身要走。
“你在陛下寝宫一夜,做了什么?”沈彦直白问她。
“沈御史有资格管我么?”
沈彦面不改色:“我身为御史,有责任纠正天子与群臣的言行,此事若传出去,于陛下名声受损,所以还请萧相夫人循规蹈矩,切莫再惹出祸事来。”
祸事?
在他沈彦眼里,她成了这样不堪的人?郁阙与他擦肩而过,朝着自己寝宫走去。
回寝宫之后,她躺在美人榻上补觉,直至午后才醒来。
微拢的幔帐外头,隐约可见远处椅榻上坐着个人,萧默回来了。
真挨了打,正赤着上身在那给自己上药,隐约可见他肌理遒劲的脊背,背后条条血痕。
敢动兵符行此荒唐之事,皇帝下了重手。
“醒了就过来。”他甚至没朝榻上看,就知道她醒了。
郁阙下榻,披了件袍子,走到他身边,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隐约有那么点心虚罢了。
“事情都做了,此刻害怕有什么用?”萧默抬眸看她,连着被她摆两道了。
他将药膏交到郁阙手里,郁阙接过后替他擦药,指尖挖了膏药轻触伤口,“陛下命我不许说出事情,昨夜的香制错了,故而只能重新来过,这才耽搁了一整夜。”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