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向,不是陛下,更不是陈国公和他的父亲,而是赵太傅,你该有多糊涂,才敢和赵家结亲?”
柳霖废话的时候,李凭云已经写完了手上的东西。他将纸张叠起来,装进信封,自嘲道:“柳侍郎,是李某贪心。”
柳霖道:“赵太傅也是老奸巨猾,立即看破了陛下心思,举家避难,李侍郎,咱们和那些高门世族不一样,他们不论善恶,利益紧密相连,而咱们贱民出身的人,一辈子能靠的,能信的,只有自己。”
李凭云双手将信封交给柳霖,“新法十策,已写好第三策,请柳侍郎献给陛下。”
柳霖还想和李凭云再唠一会儿,但李凭云已经写完了他要来取的东西。
他惋惜道:“李侍郎你可要千万保住自己的性命,要不然,本官以后真不知该找谁说真心话了。”
柳霖终于走了,李凭云的耳朵清净了。
他可以死,但绝不能被唠叨死。他闭眼坐着,脑海一片自在安宁,完全不为未来而忧虑。
直到一阵脚步声打破久违的宁静。
那脚步声坚定而沉重,不像是狱吏的,也不像是柳霖的。
“赵大人终于舍得来见我了。”
睁眼,果然是赵鸢,又被他猜中了。
一场冤案2
赵鸢有两套典狱司主事的官服。新的一套已经被刑部收回去了, 她身上穿的这套,是当初李凭云一针一线为她改合身的。
而她手上端着一壶酒,提着两只杯子。
她居高临下, 挑眉道:“李大人还记得这间牢房么?”
李凭云道:“记得, 你初任典狱司主事,我送走的那位大臣, 就住在这间。”
他说罢, 露出一个松弛的笑容:“赵大人,你说, 他是不是来找我报仇了?”
赵鸢第一次看到他笑得如此自在,他好像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 一个无忧无虑人。她想, 李凭云若不做官,大抵就是这样一个洒脱自在的人。
赵鸢柔柔地看着他,她意外发现, 吸引她的,从来不是他身上的官服,不是他的抱负, 也不是他的智慧,仅仅是这个人而已。
她承认, 自己比想象中的, 更喜欢他一点, 只是他们之间的走向,从来是由他做主的, 他主宰着她的感情, 而她对他,总是束手无策。
从今夜起, 他们之间的关系由她来做主。
“李大人不用怕,我命好,冤魂野鬼来了,我替你挡着。”
她蹲下来,将酒壶和两只酒杯放在地上。
李凭云被关多日,喝惯了馊水,那酒壶里装的,于他就是琼浆玉露。他贪心地盯着酒壶,赵鸢却没有让他喝的意思。
她又站了起来,“李大人,三司审你的不作数,我审的才算数。”
李凭云插科打诨道:“依赵大人与我的关系,用审这个字,生疏了。”
赵鸢双手背在身后,语气故作烂漫:“那你说,我和你什么关系啊?”
李凭云道:“我欣赏赵大人的为人,赵大人垂涎我美色,算是君子之交。”
“谁垂涎你美色了。”
“当初赵大人亲口说的。”
赵鸢回忆起来,自己确实说过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