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许多事,坏的,和更坏的。
“知道么”李凭云喃喃道,“碰到我,是你走运。”
他低头闻了闻赵鸢的头发,皱皱鼻子,心想,一个姑娘家不,一个人,怎能馊成这样。
因为这个人是赵鸢,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李凭云向天祈祷:希望不要染上她的馊味。
也许,他真正要祈祷的是,长夜永存。
赵鸢两天两夜未眠,浑身力气被抽干,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待她醒来时,天已大晴。她不知时辰几许,环顾周围,陌生而空旷。
这些天的记忆慢慢回来,她记得,在她入睡前,营帐里挤满了人,怎么现在空无一人呢?
赵鸢飞快冲出营帐。
“赵大人!好不容易熬的红糖姜汤,差些被你撞翻了!”
“六六六子人呢?怎么全没了?”
“早晨张县令派人过来,把受灾的百姓都接走了,你们官衙的人,和李大人带来的人,留在这里收拾死尸。”
听到百姓已经转移,赵鸢来不及松口气,她紧接着问:“田兄和囚犯呢?”
六子道:“甜枣大人砸伤了肋骨,吃了点沙,倒是没性命之忧,已经送去县城了,对了,你先喝姜汤,我熬了大半天呢。”
“那晋王府囚犯呢?”
“赵大人,人各有命,生死强求不来,晋王府的囚犯,全没了。”
血衣1
几人用了一上午的时间, 把这些尸体分成两部分摆放,一部分是琼庄村民,一部分是此次送来的晋王府囚犯。
阿元拿着名册上前:“晋王府囚犯九十七人, 胡十三郎一人生还, 九十六人遇难。”
李凭云道:“当日关押囚犯的草棚被上游房屋砸倒,再被泥沙掩埋, 九十六人皆为老弱妇孺与伤残, 若有生还,才是奇迹。”
裴瑯道:“此事, 先别让鸢妹知道。”
“晚了。”李凭云道,“我已让六子告诉了她。”
“李凭云, 这关头, 你是存心找事么?”裴瑯冲上去拧住李凭云的衣领,将他向后推去。
李凭云淡淡道:“这些人的命,都是赵大人的责任, 为何要瞒她?”
裴瑯本不愿这时提起昨夜的事,但此时此刻,李凭云事不关己的模样让他及其不爽。
赵鸢终究是个尚未出阁的姑娘, 昨夜李凭云抱了她一夜,逐鹿军和典狱司的人, 还有长安那些八卦的书生盗贼, 都看到了。
“李凭云, 你算个什么东西?替鸢妹做主?”
“我与赵大人惺惺相惜,君子之交, 不知裴侯又是以什么身份问责于我?”
裴瑯彻底被激怒了, 他将李凭云扑倒在地,将其按在泥潭里, 一拳砸向他的脸。
“鸢妹看不穿你的这些把戏,不代表别人看不穿。你一面吊着她,一面败坏她名节,让她对你死心塌地。你敢说,你不觊觎她的身份么?”
无稽之谈,李凭云懒得解释。
正七倒八歪休息的书生和盗贼们,看到李凭云被裴瑯打了,不问缘由冲上来帮李凭云出头,逐鹿军看到裴瑯被围攻,也围了上来。
赵鸢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