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建树,对得起受的那些先圣教诲。
现在听到虞凝霜这番话,他当然打心眼儿里高兴。
吴夫子收了笑声,看着院里这些捧着碗吃团子的毛头孩子,诚心道:“承小娘子吉言了,希望这些孩子里真有人能登科折桂。”
两人一番温馨的对谈,听得张娘子浑身难受,却忽然抓住了可以诛心的话柄。
“虞小娘子说自己没什么墨水,我看不尽然,否则怎会如此牙尖嘴利?事事都能说出门道?引出出处?”
她轻轻捋着手中帕子,将婉转嗓音控制得刚好传到院内每个人耳中。
“哎,要说没墨水,我才是个大字不识的商妇,自比不上虞小娘子。可万一我家大郎以后中举了呢?我就也是官娘子了。蒙英宗陛下天恩,我这样的娘亲也有盼头呀!”
这说的是早在英宗时,便下诏“工商杂类,有奇才异行者,亦听取解。”(2)
从此,商人家的孩子也能参加科考了。那时还只是些许特例,可如今又几世过去,商贾百工家子嗣参加科举,已经是最稀松平常之事。
虞凝霜的脸骤然冷下去,她已经知道张娘子要说什么了。
“张娘子,请慎言。”
张娘子却是被第一次失去平静的虞凝霜取悦了似的,边说边一步步朝姐弟俩走来。
“要说这些孩子里谁能高中呀,我也说不准。”
“但是!谁不能高中,哈哈我可一猜一个准啊。”
那双圆头的小皮靴几乎抵到了虞凝霜的蒲履鞋尖。
“那便是虞家的小郎君呀!”
张娘子直立虞凝霜面前,直勾勾看着她,手却随便往虞川那边一挥,染着丹寇花汁的指尖直戳到虞川额头。
“谁让他根本不能参加科考呢?啊?谁让他阿爹是个贱役皂吏呢?”
……
“咳咳,然后、然后两位娘子便有了些拉扯。”
吴老夫子皱着一张脸,尽量将事情讲得云淡风轻一点。
因为实际上虞凝霜一巴掌扇到张娘子脸上,把她推倒了再骑上去,一边左右开弓,一边骂着“你说谁贱?谁有你嘴贱?”的情形真是……太残暴了。
他说不出口啊!
严铄看着张娘子那张肿老高的脸,终于抬手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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