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爆哭,虞凝霜哄都哄不过来。
严铄匆忙抵达的时候,正见到这幅场景。
众人哭得各有千秋,唯有虞凝霜,去将她们挨个哄着,甚至带着无奈的笑意。
这个瞬间,严铄忽然有些恨虞凝霜。
恨她的潇洒和无情,恨她让旁人对她心生喜爱,却又在她自己的生死关头,只笑着对别人说“没有关系的”。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严铄的脚步几乎踉跄。
“别去。”他说,声音也在颤抖。
虞凝霜抬头,看着他笑,如往常一般开着玩笑。
“夫君舍不得我?”
她还在笑,而严铄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漂在失落的涡流里,马上要被撕碎。
“别去。”他重复了一遍。
“我令手下堵着院门。你出不去。”
虞凝霜不笑了。
众人只当是夫妻秘话,纷纷离去将空间留给二人。
门一关,屋内两人同时动作。
严铄要去拉虞凝霜,而虞凝霜迅速起身后退,满目怒气与他对峙。
“严铄。我不明白你为何要阻我?”
严铄垂下头低喃:“此去太过艰险。其实并不用你亲自去。既然已经知道他们藏身之所,他们总要外出采买,只要守株待——”
“待?”虞凝霜尖利地反驳,“还要我待?你可知多等一个时辰,变数就有多大?你可知只要半炷香的时辰,就可以完全摧毁一个人?”
“我妹妹刚过七岁,被三个龌龊歹人掳到地渠中,你叫我去待?”
虞凝霜肆无忌惮地质问,封存的泪腺又隐隐发烫。
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抽丝剥茧一般,将她人生中的美好和愉快渐渐剥离,直到她变成毫无生机的行尸走肉。
“严铄。”
虞凝霜又一次叫严铄的名字,发出切齿之音。
“大家伙儿都帮我,信我。连我阿爹都不阻我。而你?”
“而你算什么?凭什么敢阻止我去救妹妹?”
第一次,严铄在她眼中看到鄙夷的神色。
虞凝霜曾经冷淡地看着他,平和地看着他,故作娇羞地看着他,俏皮坏心的看着他,甚至在他自己的美化下,她或许还温柔地看过他……却从来没有这样看着他。
他无法承受这样的目光。
严铄浑身颤抖起来。
“凭我算你的夫君!”
人生第一次,他嘶喊出声。
“你阿爹有两个女儿,他进退两难!同意姐姐去救妹妹是无奈之举。然而、然而!”
他的神色和姿态都堪称狼狈,如同祈求。
“……然而我只有你。”
“好,我知道问题在哪了。”
虞凝霜又笑起来。眉眼艳丽,冷若冰霜。
“来,我们和离。”
他慌了、深入虎穴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 严铄都没有理解虞凝霜这句话的意思。
……和离。
和谁?
和他,和离?霜娘要和他和离?
“不。”想明白的瞬间,严铄脱口而出。
“别说气话, 霜娘。”
虞凝霜嗤笑。
“我不是在说气话。”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