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刘刀子也想不到,仅仅半天时间,被掳的孩子家中就集结了百余人,而且已经将他们的境况了如指掌。
因为他们的位置已被确定,各方人马便纷纷回还,都聚到那汎河渠西附近,严密看守。
他大概更想不到,刚才见到的那个哭成泪人的柔弱阿姐,便是这一切的操纵者。
谷晓星担忧地问:“娘子,您真的要去吗?”
“当然,我要亲手杀了他们。”
谷晓星吓了一跳,却只觉得她是在说气话。
殊不知,虞凝霜是真起了杀心。
那些贼人丧尽天良,拐走她的妹妹,打伤她的娘亲,更有杨二嫂之前的遭遇……干脆新仇旧恨一起算。
“可是太危险了,阿郎不会让您去的。”
虞凝霜讶然,“和他没有关系。”
谷晓星纠结地拽着她的衣袖,眼泪汪汪。
倒也是,她心想娘子总是对的,计划能进行到这个地步也都是娘子的功劳,便立刻将什么“阿郎”的事情全部忘记,只记得说一句“可是太危险了”。
虞凝霜摸摸她的头,“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除了那三个限制颇多的愿望,系统原有的功能,其实才是虞凝霜的杀手锏。
她从来不愿往那个方面去想,也无法将其告知他人,可这不代表被逼入绝境时,她不会那么做。
*——*——*
日落西山的时候,虞全胜喝得微醺,从城外驾着板车悠闲回来了。
然后他的酒马上就醒了。
多重打击,万箭齐发,险些将虞全胜击倒,而他首先做的事,也是劝虞凝霜不要去赴约。
然而根本就劝不住。
虞凝霜从小就极有主意,向来是爹娘听她的话。就算是此等大事,她也有着最终的决定权。
众人只听父女在屋中争执,却不知虞凝霜是在以死相逼。她平静地叙述,若阿爹不让去,她宁愿血溅当场。
虞凝霜又晓之以理,说这是最好的机会,况且她不是独自前往,在沟渠外已有四五十人埋伏。
最后趁着虞全胜跌痛苦地跌坐在地的时候,动之以情,请他先去陪伴阿娘和弟弟,忙碌大半天,虞凝霜真的没怎么顾得上他们。
眼见虞全胜都没劝住,众人便知虞凝霜何其坚决,他们索性不劝了,只在子时到来之前,尽量陪在她身边。
田忍冬给一整天水米未进的虞凝霜,做了一碗热乎乎的阳春面。
那些细而匀的面条,正如初春时丝丝缕缕的阳光,柔和又明亮,浸在清澈的高汤之中。
再焯烫一份绿色鲜蔬,一份白嫩鸡丝,整整齐齐地码上。
看着那崭新、一丝炉灰也没有的锅灶,田忍冬心想本来是要做乔迁宴的地方,没想到要先给虞凝霜做壮行饭,禁不住泪水长流。
谷晓星按着虞凝霜的要求,为她找出了轻便的衣裳和方便活动的布靴,抱着默默流泪。
梁大娘、郭阿婆等人,更是尽数陪在虞凝霜身边。
被她们这么一勾,虞凝霜倒是觉得确实该交代交代几句后事了,毕竟她不放心家里,也不放心自己倾注心血的那两个铺子。
然而话刚起个头,听出话音的众人就